“走,糜干,陪俺喝酒去!”
大门咚的一声被从外面踢开,从外面走进一黑脸大汉,此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如巨雷,势若奔马,左手提一酒壶,就那么大咧咧的站在那里。
糜干、吕柯正与刘明义坐在桌旁说话,糜干一见来人慌忙站起迎了上去。
“三将军,诶,三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去去去!”
那黑脸汉醉眼醺醺的看了一眼糜干,伸手猛地一推,“说什么废话,赶紧去拿酒去。”
糜干不敢再说什么,赶紧朝后堂走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
见糜干已经去取酒,那黑脸汉提起酒壶又是连喝三下,此时看他就身体摇晃不定,显然是就连站立都已经十分困难,然而那黑脸汉放下酒壶之后忽的抬起头看向房内,他一指站在桌边的刘明义二人,双眼圆瞪喝到。
刘明义打量了几眼那醉汉,只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遇见过,于是听到黑脸汉大喝,不答反问道,“你又是干什么!”
就在这时,吕柯突然伸手一拦刘明义,转而抱拳看向那醉汉,“三将军好健忘,是我啊,吕柯,城北铁匠!”
“铁匠?什么狗屁铁匠,俺不认得!”
那醉汉倒提酒壶,开口便骂道,直骂的吕柯脸色一绿,但刘明义发现一向脾气急躁的大哥这次却选择了忍耐。
“呸!叫你一声将军你还长了脸了,哪来的醉汉,给我滚出去!”
吕柯能忍,刘明义可不能忍,眼前这人当着他面就辱骂他的大哥,这让刘明义气不打一处来,他推开吕柯的胳膊走到醉汉面前一指对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吕柯再想阻止已然不及。
糜干此时正抱着一坛酒从后堂走出,正巧就看到刘明义指着醉汉喝骂,吓的脸色苍白全身颤抖,抱在怀中的酒坛子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啪嗒——
酒坛摔在地上,泥烧的坛子一下子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四溅而出,房间内迅速充斥满满的酒香气,但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摔在地上的一坛好酒,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众人那急促的呼吸。
“你小子又是哪冒出来的!”
良久之后,才听那醉汉问道。
环眼怒睁,原本摇晃的就快站立不住的身体突的一动,手臂电射而出一把抓住刘明义的衣领,吕柯与糜干一惊赶忙跑到两人身边告饶了起来,他们害怕刘明义今天就要血溅在此处了。
”滚开,谁敢拦我!”
声如炸雷,醉汉大喝一声,身体猛然一摆将冲上前来意图阻止的两人撞向一边,然后猛地收紧抓住衣领的胳膊,将刘明义拉到面前,“你小子不怕死么!”
“来啊,谁怕谁。大不了一死,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首当其冲的刘明义此刻才感觉到对方的可怕,那声大喝震的他两耳轰鸣,脑子里混乱一片,但事已至此,他反而不怕了。
“去死!”
趁着醉汉不备,刘明义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酒壶,然后猛地朝醉汉头上砸去,然而酒壶在半空中突的被一道黑影砸中,随即变成数片飞向四周。
嘿——
只听嘿的一声,刘明义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胸口被一重物击中,这感觉就像是被一块飞起的上百斤石块砸中一般,他的身体跟着倒飞出去,直到撞在桌子上才停了下来。
咔嚓—
桌子一下子承受了超过它能承受的最大重量粉碎开来,刘明义则躺在这堆废墟中痛苦的翻滚着。
鲜血从刘明义的嘴角溢了出来,胸前的骨头像是折断了一般剧痛,黑脸醉汉一看又跨前向刘明义走一步,但这时糜干从旁边扑了过去。
“三将军,切莫闹出人命,这里是许都,不要给皇叔惹麻烦!”
“呸——”
一口口水喷在糜干的脸上,黑脸醉汉看了一眼糜干,“不要惹麻烦,不要惹麻烦,你们一个个就会装孙子做乌龟,俺老张在这个鸟地方过的太憋屈了!”
骂完糜干,他一拳砸向旁边的木柱,柱子应声断裂。
“行了,俺刚才没用力,你去看看那人还有气没!”
发泄了一通,黑脸醉汉冷静了一点,他一推糜干说道。
糜干转头一看,吕柯早已将躺在地上的刘明义扶起,他赶紧也走了过去,只见刘明义虽然像是受了点伤,但实际上却没有生命危险,糜干这才明白其实对方一开始就没有下死手,否则就凭那能打断柱子的拳头,刘明义哪里还有命在。
”诶,这是谁啊!”
醉汉一看糜干等人已经将地上那人扶起,一跳眉头问道。
“回禀三将军,此人姓刘,名明义,乃是我的结拜兄弟,他刚从山里出来,不谱世事,还望将军莫要再过计较。”
吕柯赶忙代替口不能言的刘明义回答道。
“哦,还和大哥一个姓?莫非也是汉室宗亲?”
醉汉突的一个激灵,酒彻底醒了过来,他走到刘明义面前,只见刘明义双眼紧闭,气若游丝,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一下伤的也是不轻,于是眼珠子一转,“这人身体虽然弱了点,不过脾气倒是蛮对俺老张胃口,你们两个,先把他带到俺大哥那里去吧。”
“这?”
吕柯看了一眼刘明义,这样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带到刘皇叔那里,不知道他醒来后会不会生气,于是吕柯有些迟疑了起来,因为刚才他想推荐刘明义为皇叔做事时,刘明义可是双手摇摆一脸的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