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水河畔,十万旌旗招展,水气荡漾,滚滚杀声震天。
两军擂阵,万发鼓声齐鸣,战阵之中,两员大将正拼死相搏,只为先一步取下对方首级,以壮军威。
其中一员两手铜锤翻滚,一百来斤的顽铁竟丝毫不感沉重,铜锤飞舞,一把钢叉与其不断交缠,但钢叉一端,使叉之人以气喘如牛,似乎无法在坚持下去。
“看锤!”
使铜锤大将终于寻到一个空隙,趁着对手力有不逮,使叉速度渐缓之时,一锤打向对手胸口。
噗——
一口浓血喷出,铜锤正中前胸,那铜心护镜仿佛如纸糊一般破裂,倒刺入使叉之人的胸口中。
一方军士立刻喝彩,声震寰宇,气势大胜。
“杀!”
那方军士之前立有一将,金盔金甲,手持令旗宝剑,一见前方胜负已分,忙一挥令旗,身后军士纷纷向前方扑去。
再看另一方,先锋大将战败,军中士气顿时跌入谷底,主将一看,赶忙命人鸣金,全军急撤,就连战败的那员战将尸首也以顾不上了。
两军原本便相距不过一箭之地,一方先动,而另一方则仓促后退,两方军士很快便贴在一起。
战刀霍霍,人命此刻如同草芥被飞快收割,成片成片来不及逃走的士兵就此永远躺在了这片河畔之上。
但追逐并没有持续太久,被追逐的军队很快便钻进早已立好的营寨之中,胜方还要跟着冲杀进去,但已经准备好的营寨留守士兵纷纷举起弓箭,用箭雨将对方士卒逼退。
寨门大关,任凭如何挑战,里面军士都死守不出,胜方终见再无机会于是也收兵回营。
咚咚咚——
击鼓升帐,帐内气氛压抑非常,主位上正坐之人正是刚才领兵吃了败仗仓皇逃回的那名主将,只见他大马金刀坐在那里,脸色难看至极,左手握拳一锤几案,震的桌上之物跳起老高。
“玄德公,今日首战即败,锐气尽挫,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主将发泄一通,眼睛瞟向侧方下座,一身铠甲鲜明锃亮,面色不露丝毫,正是刘备刘玄德。
“将军想要怎么做?”
刘备略一思索,面色平静的问道。
“不如写书信给丞相,就说袁术军多,让他再派些军队相助如何?”
“不可!”
刘备断然说道,“现在丞相派你我二人,来截击袁术,但尺寸之功未立,便告败而回,到时丞相面前又该如何交代?”
“但今日一战,我军以损失不少军士,如果不求援,我们又该怎么打败面前这只袁术军队呢?”
“此事当从长计议,将军勿扰,我且回去想想再来答复。”
刘备起身告辞,出了大帐便回到他的偏帐之中。
一推账门,迎面站着数人,分别是关羽、张飞、许靖、简雍以及面色苍白的刘明义,这几人一看主公刘备回来,纷纷围了上去。
“大哥,朱灵那厮可说些什么?”
心直口快的张飞直接开口便问。
“唉——”
刘备长叹一声,“朱灵意向曹操求援。”
“什么!”
张飞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虚指一指账外,“这厮怎滴如此,首战之时,大哥请求出战,他却不肯,偏要自行出战怕大哥抢了他的功劳,结果战败而回却要向人求援,此等窝囊之人,真不知曹操为何派他为主将!依我看,这个主将还是由大哥来做为好!”
“三弟,不可胡说!”
刘备一听赶忙探首向外望去,只见四下只有自家亲兵,并无外人,这才释然。
“三弟说的没错,大哥做了主将,由我出战,必可杀败袁术军。”
袁术军士虽多,但在关羽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一般,他傲然而立,无敌气势油然而生。
“二位贤弟莫要胡言,那朱灵乃曹操心腹,号五子良将,此番首战虽败,但此间军士仍以其马首是瞻,若此间言语不甚流入他耳中,恐对我们不利。”
刘备赶忙向关张二人解释道。
“主公莫急,我有一计,可让朱灵自愿将主将之位拱手让与主公。”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刘备遁声看去,原来是面色苍白的刘明义。
“得福若有良策,不妨试言之。”
刘备一见大喜,赶忙追问道。
………
大帐之中,朱灵静坐在内,只听营外喊声震天,叫骂之声不绝于耳,心中烦闷不已,他起身走出账外,却见中军士卒无一不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
“中军,中军!”
见此情况,朱灵怒由心生,不禁喊道。
“在!”
从帐后慌忙转出一人,却是中军校尉。
“士卒为何如此萎靡不振?”
朱灵看了一眼众士卒,转身看向中军校尉问道。
“回将军,不知为何,军中忽有流言传出,言袁术以派大军将这里团团包围,将军只能固守待援,不敢突围,于是军士们纷纷惶恐不安,再这样下去,恐怕军心必乱啊!”
校尉单臂抱拳回道。
“混账!此言是何人所传!”
朱灵一听,心中大怒,一拳砸在军帐支柱上。
“刘将军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传报之声,却是刘备到来。
“传!”
怒气攻心,正愁无处发作,朱灵一听刘备到来,急忙命人唤来。
银盔铠甲,刘备大步上前,朱灵慌忙上前迎去,伸手一握将刘备左手拉在胸前。
“玄德公,你来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