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贵若牡丹,千娇百媚,一颦一笑之间动人心弦,打扮浮华,却无风尘之气,言语轻佻,谈笑之间却让人不敢有侵犯之心,最重要的是,张春明曾经见过她。
没错,怪异的感觉从张春明心底升起,他很想扶着额头哀叹一声,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这么做。眼前这个女子,正是千面女装时的模样。但是张春明却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这并不是千面,因为二人的气质固然有相似之处,但是有很多地方却是截然不同的,而且张春明与千面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千面的个性极为熟悉,应当是不会看错的。
他却不知道,倘若千面真的想“变”成另外一个人,恐怕张春明目前的状态是认不出来的。不过她的感觉没有错,眼前的女子确实不是千面所扮,盖因此时的千面目前正在数百里之外,而且他有一项铁则,当一面被人认出之后,便再也不会使用那面。
女子施施然坐下,水波荡漾的眸子中映着涟漪,楚楚动人地看着张春明。
“小公子,不请我喝一杯吗?”
张春明略感不自然,这女子确实生的美,而且动人,看来千面的“变化”不是没有破绽的,至少当日他所扮的女子就没有眼前这人那样令人脸红心跳的魅力。
“我是来买酒的。”张春明顿了顿,整了整心神说道。
女子掩嘴轻笑,“原来是个酒客,不是食客。不知道小公子想买点什么酒呢?”
“一杆秤,一迭香。”张春明答道。其实他来此地所说的所有话都是千面此前在信里交代好的,所说的皆是暗语,虽说是暗语,却毫无逻辑头绪可言,倘若是不知情的人听了,恐怕会把他当做疯子撵出去。
女子停住笑,面色严肃了些。
“秤有一斤,香自然是闻不到了。”
“秤要半斤,香不闻只买。我有一斤沙。”
所谓的秤,大概就就是任务的意思,也代指人心中的一杆秤。千面在信中提到过,这个酒楼所属乃是千杀阁,是一个深藏于地下的杀手势力,信奉的教条是没有非黑即白,皆是“五两”的灰色人间,所以杀手,不问黑白。
而所谓的香,指的是一定范围内的情报。杀手组织不但杀人,还贩卖情报,有时经过他们调查的情报,比万象门来得还要详细具体,只是报价也更贵就是了。
“像你这么年轻就来买秤,身上还透着奶香味儿的,倒是不多见。”那女子笑道。“你可以叫我彩莲,以后我负责你的任务。”
“我叫陶木,请多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你自己别死了就行,话说这次指派给我的为啥是个雏儿,真是想不通呢。”女子撅了撅嘴,极为不满,此前的魅惑神态也收起来了。“不过既然是他派给我的,那我就好好调教调教你吧。”
“既然你的代号暗语是一斤沙,以后就别叫什么陶木了,土里土气的,就叫一杀,记住,以后这是你的代号,也是你的名字。”彩莲冷声道,显然对这个事情极为看重。
你的名字才土气好吧,张春明心道,却是不好吐槽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彩莲见张春明没有异议,手放到桌下做了个暗语,不一会儿一个小二端着一坛酒两个杯子上来。
“给我倒酒,喝完就走吧。”
张春明拿起托起酒坛,原来这酒坛底部乃是向上凹陷的,里面嵌了一卷纸条,想必就是千面信中所说,会留给他的一些情报了。不动声色地屈指一弹,那卷纸条便顺着他的袖子弹了进去。
给彩莲满上,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坛正好空了。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看起来挺大的一个酒坛子竟然只能装这么点儿酒。
彩莲也不打招呼,端起酒杯径自干了,而后施施然离开。
张春明怔了一下,也端起酒杯一口闷掉。嗯,竟然出奇地是好酒,只是量太少了。
彩莲走后,竟然就再也没有人招呼他,小二什么的也对他视若无睹,正好张春明也很想尽快看看千面留给自己一些什么样的情报,便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就在张春明走出酒肆门后,另一处阴暗角落一人也起身,走了出去。
转过诸多迷宫一般的巷子,终于回到了正常的大街上,说实话要不是千面的信中交代了正确路线,恐怕谁也想不到那样一个偏僻幽深的小巷之中,有一个这样的酒肆,而且是传说中的杀手组织“千杀阁”分部。
不急于回去,张春明绕着十三铺子的街道店铺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大圈,就在同一个地方已经走过第三次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虽然年轻,却果然有些本事。”是一个跟千面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拍了张春明一下。“不过是个雏儿,要是别的同行,早都下手把我干掉了。谁引你入门的,没教过你?”
张春明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是什么情况。
“别再跟着我了。”他留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开。
“喂,难得碰到有趣的新人,交个朋友啊。”青年见张春明拔腿就走,赶忙跟上来,喊道。
青年不知用的身法,明明只跨出两步,就已经追上了走了挺远的张春明。张春明停下来,仔细地打量了几眼青年,语气微嘲道:“杀手也有朋友吗?”而后转身就走。
青年再度追上来,“话不能这么说,杀手自然也是有朋友的。”他一面跟着张春明一面说,顿了顿。“有时候两个人杀人更有效率,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道上有名的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