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在穆恩庄园内。
“情况怎么样了?”一位面色不安的妇人向一位气喘嘘嘘看起来像是护卫的一名男子问道。
“夫人,那名领头的骑士说要永久的庇护这里。”护卫汉子的脸色明显的有些难看,还是咬牙说道。
“什么?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难道……”贵族妇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花容失色,还没等到她再说些什么,另一位趴在院墙上的护卫又传来喊话。
“他们朝我们过来了!”
“不,这不是真的,难道真的有人敢公然攻击一名贵族?”突发的情况让妇人一时间手足无措。
“夫人,您还是先从地窖的密道离开吧!”一开始说话的那名护卫咬牙开口道,“我们尽量拖住他们!”
“不!卡巴斯把这里交给了我,我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将它遗弃了,这是穆恩家最后的希望了!马修,你也带着你的父亲离开吧,这些年,为了一个虚幻的承诺,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这一刻,这位比起贵族,看起来更像一名农妇的胖胖夫人,脸上绽放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只是可怜了我的小爱丽丝,她才九岁啊!”
“请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夫人。当年要不是老爷的商队收留了我们落难的父子,也许我早就变成了路边被野狗啃剩下的骨头。”虽然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马修还是开口道,“只是,我希望请求能够让我的父亲带着爱丽丝小姐从地窖的密道离开。希望夫人能够允许。”
“对,对,让老福特带着爱丽丝离开,只要人还活着,等到卡巴斯老爷回来的时候,一切总会有转机的!”被马修一提醒,贵妇也是反应了过来,又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从随身的围兜里边翻出了一个钱袋,从中掏出了几枚零散的金币,顿了顿,又掏出了几枚。“把这些交给老福特。”
做完了这一切,妇人提着已经减轻了不少份量的钱袋绝然的站在了院落的中央,孤零零的身影在这晚秋的日照之下,显得份外的萧索。
“希望剩下的金币能够满足他们……”
再回到陆斯恩那边。
随着路程的缩短,一个典型的中世纪式的破败庄园在陆斯恩的视野中渐渐变得清晰。唔,对,重点是破败。
外边一段残缺的矮墙上边因为长时间得不到维护而爬满了裂缝,再其后边,一栋名为别墅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大****的农村洋楼样板房的建筑,连窗户的窗叶都是全木打造。屋顶上大部分的瓦片都碎裂了,让人不由的质疑其防雨的能力。外墙由于那些像是皮肤上的色斑一样的苔藓植物而看起来斑驳且丑陋,更别提那些塞进墙体裂缝中的干草,完全不知道它能否负担起其背负的光荣使命。
旁边一处大概是磨坊一样的建筑上边竟然连风车都掉了一扇下来。
噢,好吧,真是一个令人伤心且绝望的地方。
不过对于现在的陆斯恩来说,依旧是他渴望而且无从选择的地方。家,不是当事人,完全不明白三位一体的灵魂中,三份重量的漂泊心灵对于这个词的渴望。
只是,这栋建筑透露给陆斯恩的信息却显得异样的古怪且不友好。
陆斯恩牵着马诧异的看着几枚高过院墙的矛尖,以及从紧闭的大门上非功能性的瞭望口露出的半张眼神彷徨的脸。什么叫非功能性的瞭望口?门上的破洞你明白吧。
“咚”的一声,一只钱袋越过院墙,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不标准的抛物线掉在了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的陆斯恩面前,陆斯恩弯腰捡起来,在手上掂了掂,更是面色古怪。
这是什么鬼?
“不知何处来访的骑士大人,感谢您替我们清理了那群盘踞在村子里的恶棍,不过,如你所见,这个不甚宽裕的庄子并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您的地方,为了不引起其他的误会,请您拿上我们微不足道的谢礼离开吧。”院墙上探出一个半举着猎弩的护院来,尽管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交涉显得不卑不亢。
只是更让陆斯恩的面色变得愕然到震惊最后直接炸毛。
“说什么屁话!马尔哼你这个蠢货,赶快把门打开!我要回家!!!不然就揍你!”陆斯恩扬着拳头开口,这一刻,本土灵魂留下的影响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不论是异界王者的灵魂还是先进青年的记忆都没有办法为他弥补上一丝风度。
强顶上的马尔哼一阵手忙脚乱,好悬没有让手指触发的猎弩的扳机,慌忙的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得开口。“您,您,您是陆斯恩少爷!?”
“废话!赶快把门打开!不然我真的会好好揍你一顿!”陆斯恩没好气的回应着,连正脸都不想给。
“快开门,是少爷!陆斯恩少爷回来了!啊呜~~~”
“咚!”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大概是那个蠢货直接从墙上掉下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额,其实根本没有鸡也并没有狗,这个破败的庄子穷的只剩下……,唔,好吧,我也不知道它穷的还能剩下什么,总之门被打开了。
一个微胖的身影以迅雷不及压泰山之势朝着陆斯恩冲了过来,然后将他拥在了怀里。
“噢,我的宝贝儿,我的小心肝儿。你吓死我了。”听到这个声音,本能一身毛骨悚然的陆斯恩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软化了下来,放松的身心被一股一样的情绪包裹了起来,用一个词来精确的形容这股情绪的话,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