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难道他要回个信,让朱棣再写一遍?陆长亭没这么大脸,他只能假装看过了,将那沾染墨迹的纸张折叠起来,重新放回信封之中,然后收在匣子里。
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陆长亭才发觉到自己腿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感,他忍不住弯下腰揉了两下,谁知道越揉越痛,陆长亭不得已,只能让人去请大夫了。
一会儿的功夫之后,来的倒不是大夫,而是御医。这是洪武帝特地拨给儿子。
跟着御医来的还有朱樉。
他们都以为陆长亭出了什么大事,谁知道陆长亭面瘫着脸,默默地挽起了裤腿,露出了一截青了的腿。
御医叹了口气:“怎的这样不小心?”
朱樉紧紧盯着陆长亭的腿看了一会儿,白皙的肌肤和青紫的痕迹紧密合在一起,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咳。他怎么能这样想呢?朱樉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陆长亭也不看书,安安心心上.床休息去了。
接下来两日,陆长亭都没往酒楼去了,但是白莲教被抓的消息却在外面闹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酒楼里闹起了鬼。
白莲教的人本就因为青州府那头的人被抓了而有些人心不稳,加上朱樉也是一副跃跃欲试,准备要拿白莲教开刀的样子,白莲教的人有了心理压力,又一面记挂着陆长亭的事,这之后便是最容易受影响的时候。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自己中招于自己的东西。
而当酒楼闹鬼开始之后,酒楼便真正没什么人肯来了。
朱樉的心情不错,带着陆长亭上街去走走:“待会儿我们也去瞧瞧那酒楼走到暮气沉沉时,又是什么模样?”朱樉对王氏没有男女之爱,但他毕竟是护短的,王氏之死,有白莲教的影子,他又怎能容忍?非要让白莲教好好感受一番才好。
陆长亭想了想,也就跟着朱樉一起上街去了。
西安城中很是热闹,百姓们不知道秦.王.府发生了什么,也并不是很关心白莲教如何了,他们过着满足的生活。
陆长亭看得有些羡慕,但这股羡慕也只是一瞬。要知道这些百姓,随便伸来一双手就可以拿捏他们,运气好可以安稳到老,运气不好便总有遭受灾难的时候。陆长亭可不想做这样的人。
“可是饿了?”朱樉看他半天不走了,指了指街边的饭馆:“去那里用些食物?”
陆长亭当然不是因为饿了才顿足,不过去吃点东西倒是很好。正值长身体的时候,陆长亭消耗食物是很快的。
两人刚一进饭馆,便听有说书先生在讲故事。这年头说书先生可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他们生活得很低微,也就赚点糊口钱。唯有在说书的时候,才是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此时陆长亭便见到了这说书先生最为得意的时候,他绘声绘色地道:“……那广客酒楼里蹿出了一个黑影,里面的伙计惨叫一声,转过头去,却见一张青面獠牙!嘿,见鬼了!”
陆长亭挑眉,微微惊讶。他没想到这说书先生竟然正好说到了见鬼的事。
这广客酒楼,就正是白莲教那处酒楼的名字。
陆长亭眼珠转了转,却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法子。
白莲教、明教最是喜欢蛊惑民众,他偏要让他们无从蛊惑……处处受挫的滋味儿,估计能让他们好生品味一番了。
那说书先生讲着讲着,便换成了青州府的白莲教。
这时候洪武帝还在世,他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是很高的,所以明朝禁止白莲教,普通民众也并不接纳白莲教,当然民众很容易被洗脑就是了。不过此时,说书先生当然是顺应明政府的意思,说那青州府的白莲教众如何可恶,再说那齐恭王如何英勇拿下白莲教众……
朱樉有些不屑:“老七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