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皱眉道:“那人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跑了?”
小厮点头,脸上满是懊悔,显然他觉得,自己若是跑得快一些,或许就能抓住背后那风水师了。
而此时陆长亭却不这么认为。三子为什么会被发现,那人为什么能跑得那样及时?他若不是像道衍一样擅术数,那便是有预测卜筮的能力!
“这人抓不到也正常。”陆长亭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跟前废弃的屋子走过去。
小厮一愣:“为何?”
“他能察觉到你们的到来,就算你们再快,他也总能恰好赶在前面离开。”陆长亭说着跨进了屋门,三子就倒在里头的地上,睁着眼,只是意识瞧上去有些模糊。
陆长亭走上前去的时候,三子还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个男子……掌柜身边有个男子,他、他一眼就瞧出了小人,在和您、燕王说掌柜的消息。他对掌柜说……说要当心手底下人,有、有背主之心……”
陆长亭倒是并不觉得惊讶,只低声道:“看来他还会看点面相。”
三子抬起手摸了摸脸:“这……这能看出来吗?”
“当然能。”
这时候朱棣也进来了,刚好将陆长亭说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这人当真如此厉害?”朱棣皱眉。若真是如此,那便要早些找到,除去才好。本事厉害自然不是原罪,但是借用本事去害人,行些歪门邪道之事,自然不能留于世间,谁知道以后他还会做出何等可恶的事来。
陆长亭点点头:“在目前看来,是很有本事,但毕竟没能和真人打交道,自然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我的臆想。”
朱棣将他拉到身边,沉声道:“只要是出现过的人,自然都能寻到踪影。”
陆长亭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土根那边如何了。”
朱棣吩咐一边的人,先将三子带走。
三子被扶着上了马车,等坐进去之后,三子两眼都瞪圆了。他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身下的垫子:“这个、这个真给我坐?”
小厮拍开了他的手:“对,老实靠着!”
三子拼命点头,这时候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沉浸在一片喜悦和激动之中,之前受的苦那都不算什么了。
嘿,他可是坐上了燕王的马车啊!说出来,别人都不敢相信吧?他那老娘若是知晓了,做梦定然都会被笑醒……
当陆长亭从屋子里走出来,这才看见马车已经被人驾走了。
陆长亭微微傻眼:“我们怎么回去?”
朱棣指了指旁边的马儿:“会骑吗?若是不会也没关系,和我一同骑一匹马便是。”
陆长亭走上前去,抓住缰绳,轻轻松松地翻身上去,“会骑。”之前往北平来的时候,他可是日日都与这些交通工具打交道的。
朱棣看着他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些失望。
朱棣跟着将马儿牵过来,翻身上马。
身后的亲兵笑了笑,道:“陆公子的骑.乘功夫瞧上去着实不错。”
陆长亭:???
骑.乘???
你特么在逗我???
见陆长亭面色有些怪异,那亲兵挠了挠头:“哪里说得不对吗?”
朱棣嘴角一抽,道:“莫要理会他。”
陆长亭面瘫着脸点点头。实在是他这时候不知道应该摆什么表情更好了。
马蹄声响起,马儿渐渐朝着山下行去,唯有那个亲兵不解地回头去看同僚,“我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身后又一亲兵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不会用词就别乱说话!”
那亲兵不服气地追上去:“我哪儿说错了?那也没错啊!我就是夸陆公子骑得好啊……”
两人吵囔囔的声音自然也进了陆长亭的耳朵。
他实在不该对这些士兵的遣词造句抱有什么期待……
陆长亭的耳垂悄然地红了起来。
骑马走在旁边的朱棣当然没有错过这样一幕,看着陆长亭的耳垂泛着红,竟然让人恍惚间生出了一种想要咬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那样烫和软的冲动……朱棣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回过头去,顿时沉下脸道:“怎么?出了城便嬉笑打闹起来了?”
那个亲兵哪里还敢说话,当即牢牢地闭上了嘴。
他们与朱棣相处这么久,自然清楚主子的心思,那是平日里很好说话,但冷酷起来时,谁也招架不住。
只是这亲兵死活想不通哪里不对劲,这个未解之谜或许就将伴随他一辈子了……
回到燕王府之后,便先是找来了大夫给三子瞧一瞧,而后才是召见那前去审问土根的人。
被派去的人也是燕王府的亲兵,因着这个身份,要去探望一个妄图杀主的恶仆是很容易的事。
只是那人回来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却并大好看。陆长亭只看上了一眼,心底便立即有了不好的猜想。
那人动了动唇,跪倒在地上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骂。属下赶到牢狱中去的时候,那土根便刚刚自杀了。”
朱棣眉头动了动,心头也有了些恼怒。
原本只是长亭想要抓住背后那个风水师,但眼下连带着他手下的亲兵都被这人耍了一通,他们还着实不能小看了他!对于这般挑战了王爷权威的人,朱棣自然是容不下!
“牢狱把守森严,犯人关进去时,又撤走了一切可供自杀的物品,他又怎么自杀的?”
亲兵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道:“撞墙……属下进去的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