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米晴突然看到了一线希望,她紧张而又激动地拨打了电话,紧紧贴在耳边,生怕漏掉每一句声音。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米晴刚刚激动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着,脸色越来越白,终于那边传来了一声低沉慵懒的声音,明显带着不耐烦:“你哪位?”
米晴紧紧握住电话,怯生生的回答道:“我是广源煤矿王富有的朋友,我找一下薛队长。”
电话里突然没了声音,米晴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她不甘地冲着电话里祈求到:“薛队长,我是王富有的未婚妻,我想求您告诉我一下他的情况。”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传了过来。
“你叫米晴吧,我听王矿长提起过。你也不要着急,王矿长现在在看守所里,案子没审之前不能见任何人,你有什么话,我给你带给他。”
“谢谢你,薛队长。”米晴听到不能见到王富有,心里就像是刀割一样。
“我和王矿长是好朋友,可是这次我却帮不上忙,没办法,这次是从上面压下来的,也不知道你们得罪了谁?这次好像专门冲着你们广源煤矿来的,来势凶猛,我们根本插不上手,看来这次王矿长是凶多吉少了。”电话里传来无奈的声音。
“薛队长,我明天可以给他送几件衣服吗?”米晴的心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恐慌和绝望。
“你把衣服给我,我去给他送去。上面交代了,不准任何人接近王矿长。”
挂断了电话,米晴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薛队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这次好像专门冲着你们广源煤矿来的······”
啊,一定是他,他搞的鬼。他说过的,他不会放过我们的。一想到那双冰冷的双眸,米晴真感到冰彻心肺。
这个魔鬼,我决不向你屈服的。米晴恨得牙齿直咬,真想一下子扑到他的面前,一把掐死他也不解恨。
米晴抬起头,看着没有一丝星光的夜空,茫茫的夜色中看不到前进的光亮,不,我决不投降,他凭什么要主宰我的命运?我就不相信了,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道理可讲吗?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滴落到她的身上,打湿了单薄的衣衫。米晴感到有点冷,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才想起,这一天都没吃饭了,她抱紧了身体,内心压抑得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痛苦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有痛苦就好,证明自己还活着,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生命存在,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没有跨不过去的沟,迈不过去的坎。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米晴紧紧攥紧了拳头,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发着诱人的光彩。
第二天天还没亮,米晴赶紧爬了起来。
昨天晚上回来已经半夜了,爸爸已经睡着了,临走的时候,把吃的东西放到了爸爸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这段时间爸爸的状态挺好,狗蛋给买的假肢就放在旁边,生活基本上可以自理。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爸爸,米晴匆匆翻出一件新买的条格衬衫,这件衣服是为狗蛋的生日准备的,还有两天狗蛋就要过生日了,看来这个生日要在监狱度过了,米晴的心一阵发酸,无力如何,自己都要想办法把狗蛋救出来。
匆匆跑到王婶的家里,王婶家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就像为一个迷路的孩子指引回家的方向。
邻居的几个大妈都回去了,只剩下王婶一个人和衣倚在床上,眼睛红肿着。
米晴心一阵发酸,走过去,给王婶盖上了被子。
王婶一下子就惊醒了,骨碌一下,爬了起来:“狗蛋,狗蛋你回来了!”
看到米晴,眼泪又流了下来:“晴晴,看见狗蛋没有?”
“婶,我和执法队的队长通电话了,狗蛋在那里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能回来。今天我去给他送几件换洗的衣服。”
“真的吗?晴晴,过几天就会回来吗?好,好,我去收拾衣服。”王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急地装着衣服。
米晴紧紧咬住嘴唇,狗蛋很快就会回来吗?可能吗?米晴的心痛得像用针狠狠地扎着。
坐在通往市里的客车上,米晴紧紧抱着狗蛋的衣服,本想骑车子去的,可是最近真是心力交瘁,浑身就像散架子一样,提不起一点劲。
真不知道狗蛋这两天怎样度过的,一想起这些心就疼得厉害,就连胃也绞在了一起。米晴用手死死地顶着心口处,疼痛好像缓解了不少。
今天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狗蛋,一大早就和薛队长通了电话,薛队长只是答应把衣服给带进去,没有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只能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求求薛队长,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加在一起,还没有五千元钱。数着那少得可怜的钞票,米晴真想大哭一场。
这个世界上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想当初,如果没有狗蛋的全力帮助,爸爸的病也不会好得那样快,这些年,自己能生活得这样安逸和平静,那是因为有狗蛋是自己坚实的脊梁。
可如今,狗蛋出事了,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等着别人宰杀。
米晴突然觉得自己真是那样的渺小,轻得连一粒尘土都不如。她苦涩的笑着,这个世界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