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寰虽然没有明说,胡光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两个字。
贪婪。
在他说出“长生”二字的时候。
这是绝对无人可以成功达成的追求,就连柳如风也一样。如果人真的可以长生,柳如风之前的大祭司也就不会死了。更何况,秦王是肩负着整个大秦的人。帝云寰的权威是历代秦王中最强的,换言之,如果他身上出了什么问题,没人能够阻止他,整个大秦都会跟着一起万劫不复。
……
萧无极并不需要刻意的去打量自己面前的女子。
她只要站在那里,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目光一定会被她拉扯过去,她的风姿像侵略者那样侵入着萧无极的眼眸,抵抗几乎是无用的。她的衣着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放荡了,大腿在衣摆间的缝隙中若隐若现,上衣的领口开得极低,直露着那一层能看出是殷红色的肚兜与雪白的锁骨。
根据江湖上老人女人和孩子更可能是高手的定律,这个女人大概是个强者。萧无极几乎就要认真起来了,可是这时,这女人却道:“兄台,不要误会,我不是来跟你交手的。”
萧无极依旧带着警惕:“哦?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牧云童子让我代他向你问好,无论您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以你为敌了。”
萧无极眯起了眼睛。
那女子又道:“对了……”
话音方落,她的身形猛然前冲过来,萧无极大失所望道:“你难道以为你自己说没有敌意我就会放松警惕?”
二人战至一处。
但都没有使用全力,萧无极也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
“我是想告诉你,我叫彩云。”
“说个名字而已,不用上来就投怀送抱吧?”
萧无极身形一侧,正好将她揽入怀中。
彩云推开了他,继续与他交手,只不过这时的交手比刚才更不认真了:“我真的没有敌意,刚才说得话,也没有半分虚假,不过呢,有人在看着,戏还是要演的。”
萧无极会意之后,他的动作便大开大阖了起来,看上去比方才更认真的时候威猛华丽得多。彩云也一样,用一种近乎跳舞的步伐与动作与萧无极交起了手。
“这套掌法叫‘九彩云飞燕’,因为掌法的名字里正好有我的名字,我就偷学了过来,这可是晋国梧桐邑的国雅派的武功,在秦国是很难见到的。”
“国雅派不是只用刀剑?”
“非也,刀宗剑宗自然以刀剑为主,可那神秘兮兮的第三宗,到底用的什么,你知道么?”
“你来自国雅派的第三宗?”
“不是,我都说了,是偷学的嘛。”
二人一边过招一边说笑着。
外行看去,他们的招式开阖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威猛,很显然是激战正酣,越来越渐入佳境了。但事实上,他们是越来越不认真,只是在演戏而已。
雨城正中心的高台上,真正的城主看着他们的打斗,已经料定,那位“姐姐”是肯定无法阻挡他的了。
“你们两个……把我黄时雨当外行了么?”
黄时雨本是蜀王的后裔,他的家族虽然失去了蜀王的名分,但在蜀地素有威望。几个月前,那个叫彩云的“姐姐”便开始在蜀地各大家族间游说,说可以帮助他们复国,她许诺了种种好处,成功说服了自己的父亲。
但黄时雨却看得非常清楚。
这种“等成功了让你做大将军”之类的许诺,不过是一种把戏,到头来就算成功也是靠这些被许诺的人,而他们什么都没有付出就以仲裁者的身份获取了最大的好处,简直是在骗傻子。只可惜,这个世界上的傻子就是那么多。
黄时雨的父亲还没撑到成功、甚至还没撑到秦军来平叛就病死了。
然后,那个一直在父亲身边的彩云,便把自己扶上了城主之位,而把自己的大哥与几位有能力的兄长都排除在外。
黄时雨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在被她利用而已。
甚至现在,极有可能,自己已经成了她与那秦人谈条件的筹码。她与那秦人打得越久、说的话越多,黄时雨就感到越不安。
“不能坐以待毙!”
黄时雨说罢,攥紧自己的拳头,然后走下了高台。
雨城还是有秘密没有被彩云知道的。
黄时雨在墙面上一块不起眼的砖头上狠狠拍了一掌。
然后,那堵墙便奇异的震动起来,直到显现出一个十分狭**仄的通道来。这里才是雨城真正的迷宫的入口,外面的那一层只不过是用来装饰和迷惑敌人的表象罢了。
那通道的入口在黄时雨进去之后就关闭了。
黑暗中,只有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荧光,让黄时雨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但这荧光下,她能看到的东西依旧是有限的,只有道路大致的方向而已。墙面上的浮雕、脚下的石板,都是无法看到的。一段时间后,黄时雨适应了一些这里的黑暗,依旧只能做到发现墙面上刻有浮雕而已,细节的,她还是无法看到。
“死的人不会是我,只会是你们!”
黄时雨喃喃道,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这是她在为自己打气。
父亲临死时才把雨城的秘密告诉自己。
这座城市在建造之前,就已经被定位为一个陷阱,而不是一个防御用的要塞。
为了铸造这个史无前例的巨大陷阱,古蜀国耗费了上百年的时间。
但建造这个陷阱原本并不是为了防御什么外敌,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