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车哒哒的驶出城门一路向南直到南上坡
“公子,南山坡到了,下面就是山路了,这马车上不去。”马夫对着车帘道。
辛习染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给了钱,车夫驾着马车又吆喝一声离去。
南山坡的半山腰有一处无人破庙,丘盏说他爹将庙收拾出来,往后这里就是二人的家了。
辛习染提着衣服就一路往山上跑,好在南山坡也不高,半刻钟的工夫他就到了安仁庙外,只是那个庙被摘了下来,门匾上只有安仁二字。
他上前敲了敲门:“丘盏,开门,是我,丘盏-----”
门很快就被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探出头的是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面容憔悴很是干瘦,不过双眼却熠熠生辉,辛习染忙拱手道:“伯父便是丘盏的父亲吧,我是他的同窗,听他住在这里,特来看望。”
丘父慈祥一笑,赶忙将门大打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往后站了几步,“公子原来是盏儿的朋友啊,快里面请,只是这里实在寒碜了些,公子见谅。”
辛习染连连摆手:“不寒碜不寒碜,伯父您住的可是菩萨住的地方,比其他人高贵了。”
“哈哈哈----”丘父大笑,领着辛习染往庙里走。
虽说是破庙,不过地上墙上包括房梁都被收拾的很干净,屋里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还有一个柜子。丘父用袖子把凳子使劲儿擦了擦,请道:“公子请坐。”
辛习染大大咧咧的坐下,“没事儿,我这人不爱干净,地上随便都能坐,伯父你这里收拾的比我屋里还干净整洁。”
丘父见辛习染说话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他的面子,欣慰的泛着泪花,一面笑一面给辛习染倒水,“盏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公子喝点水,刚烧的,就是没有茶。”
“无妨无妨-----在下辛习染。”辛习染看了看四周,这个小庙只有这一个屋子,他没见到丘盏,问道:“丘盏出门了?”
丘父一听他说叫辛习染,面上一喜,激动的握住辛习染的手:“原来你就是盏儿说过的习染啊。
哈哈,我知道你们四个结拜了兄弟,盏儿占老三,你占老二。盏儿一提及你们就高兴的说不完话。”
辛习染忍不住一笑:“我还以为他除了书别的都不放在心上,现在还没回来?恐怕还呆在书吧。”
丘父坐下后,看着辛习染满脸欣慰:“盏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放心了。那孩子,很聪明,可就是从小受的苦太多,不擅与人往来----”
顿了顿,又黯然道:“没也有同龄人愿意和他往来。”他抬头看着辛习染,由衷道:“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陪在盏儿身边,他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乞丐爹,也是他命苦。”
辛习染最听不得这些揪心的话,赶忙打住道:“伯父快别这么说,等三年后他学成归来,到时候就是伯父享福的时候了,再不济当个私塾先生也能养活你爷俩。”
丘父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求他养活,我虽然乞讨,可也活着,我只希望他过的好,希望他好好的活着,活的比我有尊严。”
“会的会的。”辛习染肯定道,“他算是我们几个最聪明的一个,就是书读的多了有些傻,不过不是大问题,哈哈哈哈----”
丘父略犹豫,有些恳求的开口道:“你既然是专程来看他的,他又没有回来,这眼看明天就是除夕了,那孩子一看书就什么都忘了,连吃饭都不记得,我怕他-----”
“知道知道,伯父你不说我也会去书院看看。他那人,别说,没人叫他,他还真放不下书。”辛习染喝了口水,便起身道:“那我就不多留了,去书院看看。”
丘父感激的眼里泛泪光,“那就多谢了。”
辛习染摆摆手,刚要准备往外走,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不必去了。”
丘父看着来人,与辛习染一般年纪,虽不及后者穿的华贵,可一身气度非凡,他略一想,脸上一喜,“你就是盏儿口中的楮孟吧,难怪了,如此一表人才,不可多得啊。”
楮孟看着丘父,露出沉痛之色,他停了片刻,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我丢不起丘盏,对不起伯父。”
辛习染和丘父都是被吓了一跳,丘父急的去拉楮孟,一面道:“孩子啊,赶快起来,我受不得这礼啊,快起来。”
楮孟却闭着眼跪在地上,任凭怎么拉也不起来,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伯父,以后,便由我照顾你,我会替丘盏,照顾您。”
丘父动作停下来,看着楮孟认真无比,担忧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咱起来说话,你是盏儿的大哥,盏儿最是敬重你,我也感激你,我相信,天大的事都有解决办法。”
同样没弄清状况的辛习染也疑惑道:“对啊,天大的事儿总有解决办法,到底怎么了?”
楮孟看着他,眼里的情绪复杂,哀痛、愤怒、遗憾、惋惜----最后都化为一片冷寂。
这样的楮孟,辛习染从未见过,就算从前楮孟一直不喜他,也只是不喜欢他纠缠姚肆,那是不耐烦,可这样的眼神,辛习染没见过。
他吓得心头一颤,“你----你怎么了?”
楮孟呵呵冷笑,“怎么了?大少爷,出门之前,没问问你爹,到底怎么了么?”
辛习染有些慌乱,“我----我也是被老爷子关了五日,今日才放出来,他卖了我的小厮伏见,我今儿就是出来找伏见,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