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有姚肆这个当事人在场,褚孟和辛习染也没吵几句就消停了,再看姚肆,已经找不到人。
带路的小厮这才敢上前,作揖道:“二位公子,姑娘朝前走了。”
辛习染看了一眼褚孟,忽的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先一步走,冲后面的褚孟摆手:“大哥慢慢来,我先去找姚妹妹了。”
褚孟也是颇有风度之人,这辛习染,除了对姚肆太过无礼让他讨厌,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不喜的,不过就是个任性的少爷,心算不上坏。
辛习染对他客气,他自然不好再拉着脸,跟着小厮继续走。
这片刻耽误的功夫,姚肆已经找到鱼食去喂鱼了。
她抓了一把扔在池子里,金鱼就欢快的游过去,她又换了个地方再撒一把,又引得金鱼争先恐后的游过去。
平日里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鱼,姚肆觉得有趣,在池子周围转悠,玩儿的不亦乐乎。
无意间抬头看一眼岸边的人,见裘霁正莫名的看着自己,她呵呵笑了笑,放下鱼食重新回到原地儿坐着。
这人可真沉得住气,他怕是觉得自己无聊极了吧。姚肆托着腮乱七八糟的想着,裘霁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沉默也没持续多久,辛习染就张扬而来,墨绿色织金衣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抢眼,笑容恣意,好似天下间就没有能碍得住他脚的人。
他一眼便看到了姚肆,笑着招手:“姚妹妹-----”然后欢喜的快步走过去。
姚肆回头看他一眼,又悄悄看一眼裘霁,介于首辅和太尉相灭相生相互牵制的关系,裘霁和辛习染按理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两人却相安无事,走在一起也没什么别扭,她不禁有些好奇。
褚孟就在辛习染后面几步,姚肆见他到了,起身迎了过去。
“大哥-----”她喊了一声儿,又问:“我们去哪个区?”
“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策试区,比起听琴看画,听谋士们侃侃而谈更是有趣。”辛习染笑道。
姚肆一愣,看着褚孟,再看看辛习染,这两人吵一架就成了兄弟了?
褚孟起初以为他是说着玩的,这会子见他正儿八经的叫自己大哥,略一想,明白了辛习染的意思,敢情是打这主意。
他脸色就沉了几分,毫不掩饰生疏之意:“辛少爷是太尉之子,身份地位尊贵,褚某不过是一猎户之子,怎敢担你一声大哥,还请收回刚才的话。”
“猎户之子又如何,你年纪比我大,我认姚妹妹,自然认你这大哥,你也莫要推辞,这大哥啊,我叫定了。”
褚孟语气淡淡:“辛少爷要执意是你的事---我与小妹还其他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此时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走进院子里,来者皆是各地的名望公子,其中也不乏见过裘霁和辛习染的,自然一行人就成了焦点。
尤其是看到姚肆之后,周围人更是有哗然议论声,声音虽小,却无外乎是在讨论姚肆。
“她就是在博友楼大出风头的姚肆?竟然也能进擂台区,她到底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清楚,可刚才我却看到她手里拿着荐帖,那可是荐帖啊-----总共才十本,他们这一行人,至少也有三本。”
“竟然有荐帖,难怪能跟京城二公子同行,看着人小,恐怕大有来头----”
“甭管她什么身份,反正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你忘了那个知县的儿子,叫雷什么的,得罪了这女子,辛家少爷就一顿好打。”
“自然记得,我当日还在场,打的爬不起来,赶紧走吧,别说了,别惹祸上身。”
相比于一般的围观群众,这些人更懂得利害关系,虽然对姚肆心中也抱有各种不同的看法,却不在面上说出来,至少就他们现在了解到的消息来看,这女子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姚肆却不知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不能得罪之人,她只是明显感觉到,虽然周围打量的视线多,却也不像起初遇到的那般恶劣。
人群汇集的快,散的也快,姚肆注意到大家都在朝不同的方向而去,估摸着这院子大概就是中心,四面八方就是不同的擂台区了。
她问楮孟道:“大哥----你最擅什么?”
楮孟怔了怔,立马明白过来,笑道:“无妨,我是陪你来参加书友会,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姚肆却猛摇头:“不行,大哥为了我已经放弃了院考,若你本有进阳山书院的机会,却因为我而放弃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何况我只是来见见世面,这里到处都是高手云集,怎是我一个小丫头可以比的,我也就闹着玩而已。”
“你若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闹着玩,那大可回去了。”裘霁语气淡漠的道。
姚肆被他说的恼火,扭头瞪着他,卫札赶紧劝道:“肆丫头,你和你大哥,若是所擅不同,各走各的就行,又不是孩童,还怕走丢了不成。”
“对啊姚妹妹----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反正我是真来凑热闹而已。”辛习染立马上前毛遂自荐。
“不行----”楮孟立马反驳,他还在的时候,辛习染就这般无赖,若是自己不在姚肆身边,岂不是更要翻天了。
“我并不想上那阳山书院,书院纵好,可里面的人却不一定好,这西夜国如此多的书院,自不差一个阳山书院。”他道。
姚肆语气强烈而坚定:“怎可如此轻易就放弃,大哥知那书院就是我最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