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队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有一个地址和几张偷拍的赌场照片,还有一张支票。
支票上一连串的零让赵队当场懵了,赶紧退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违反规定的。”
陈修泽没接,轻声慢语道:“我想这笔钱会原封不动回到我这儿,您说对么?”
“这……”赵队更犯难,传言中的陈修泽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轻飘飘一句话给他绕了进去。
聪明人听的出来,陈修泽要用这笔钱快速深入赌场和地下钱庄的核心,但又没说给,是借,那相当于他资助经侦大队结果这起案子,如果赵队不接受,案子会无限期拉长,到时候出现任何变动都将是经侦大队的失误,尤其这种案子转移财产逃离海外的情况很多,赵队现不能控制嫌疑人,一旦人跑了结案更遥遥无期,赌场和地下钱庄还会遍地开花。陈修泽无疑给赵队施加很大压力。
赵队再三考虑后表示:“这么大的数额,我需要上报领导再答复您。”
“是刘局?”陈修泽问。
赵队蒙怔,陈修泽又说:“好久没见了,听说正在省里开会。六点前请您回个信儿,我好做下一步安排,谢谢。”
有礼有节的回复,赵队却从淡漠俊容上感到无形的震慑力。
刘局调过来仅三个月,赵队听话音不如陈修泽和自己的直属领导熟悉,陈修泽说是给信儿做安排,恐怕已经安排完,他不能有异议。
果然他向刘局汇报后,不到六点就给了陈修泽信儿,开始联系临市和w市做部署。
跨省市的联动又限制在两个月内,任务艰巨。
一个星期前,陈修泽安插人混入地下钱庄放贷,又特意找了几个背景极为普通、经济条件不佳的人去赌钱,有一个放贷人甚至在第二周加入了集资队伍。
这人虽是进的一家理财小公司,仍是受到各种考查,靠着收买砸钱即将升职到中层,接触了集资公司的第二层人物,赵队的人将会以发展下线的名头进入这家公司。被安排的赌徒也将以带亲友玩的形式将赵队的人安插到各个赌场里搜集证据。
陈修泽的安排像一张网,悄无声息地没入水里,慢慢张开,等待时机捞起,一条污鱼也跑不了。
赵队得知后对陈修泽缜密的布局感到惊讶,要知道只有一个星期,陈修泽就织好网,等着他们扯开,让这些个污鱼自动游进去。
不过赵队也了然,污鱼们无非是为了钱走上违法的道儿,只要有钱再强的反侦察也会出现漏洞。陈修泽到底投入多少,他不能估量,他只知道这位商界翘楚的手腕要比媒体报道的强硬。
直掐要害,快又准。赵队接触过不少亡命的经济罪犯,但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有些打怵……
深夜的病房透着晚秋的凉意,陈修泽裹了裹被子,怀里的人翻身贴在他心口。
“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想。”肖逍含糊说着,一下又一下拍他的肩胛,拍了挺长时间,顶不住瞌睡虫又睡了。
陈修泽低头落下轻吻,环住她感受浅绵呼吸和平稳心跳,直到凌晨。
第二天早晨,肖逍怒了,放出大招:“反正你晚上不睡觉,今晚分床!回去还这样,分居!”
门外俩送早餐的小护士石化,想歪了,脸红的像充血,呲溜跑了。
病房里,陈修泽摘了睡眠手环,倚靠床头神态自若:“分居连这两个小时都不会有,你确定?”
肖逍气:“睡俩小时跟没睡有区别?我也治不了你了,分居吧!”
陈修泽挑眉:“分居你去哪儿?”
“回家!”
肖逍胡乱一挽头发下床去厕所,出来见陈修泽还倚在床头,整个房间气压很低。
本来这一晚睡的挺好,七点她就醒了,陈修泽也醒着,她起来就翻看昨晚睡前给陈修泽戴的手环,上面显示的数字简直了。
两小时十七分啊,她能不生气么,天知道陈修泽一周的睡眠时间能不能赶上她一晚的。
陈修泽不看她,拿过腕表扣到手腕上,还没系好就下床。她走过去想帮着扣表带,陈修泽却径直越过,她仰着脸目送陈修泽进了浴室。
“……”
门响了几声,肖逍从口袋里拎出眼镜去开门,章聿站在外面。
“这么早,吃饭了?”她戴上眼镜让开路。
章聿递上小方纸盒和纸袋,不进屋:“你最喜欢的点心。”
肖逍接过纳闷:“不进来?”
“不了。”章聿扫一眼屋里,回眸问:“他呢?”
“呃……”肖逍瞧瞧紧闭的浴室门,回道:“换衣服呢,合着不是来看我的?”
“这不看完了么,等你做检查再过来。”章聿侧了侧身,“找了个人跟你作伴。”
一个短发小脑袋从章聿身后冒出来,肖逍惊喜:“胡胡?”
胡瑙伸出手摆了摆,跳到肖逍跟前,挺不好意思地说:“最近在准备考试,我说来看看你,章大人说……”她偷偷瞄章聿,又赶紧收回眼神道:“不要给你添乱。”
“我在这儿都闲死了,添什么乱。”肖逍不满地瞥章聿,这厮又欺负老实人。
“闲死了?不对吧。”胡瑙转了转圆咕噜的大眼,“总裁姐夫不是陪着你吗?护士们刚还跟我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