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她画的那副日出图也被挪了过来,立在中式的长柜上,她纳闷陈修泽是不是早打算搬过来?
“明祖这次真是闹大了。”张妈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调换一个电视频道又是旭恺的新闻,再换变成岭城地下赌场被取缔的报导,她调大了声音,面色凝重。
肖逍窝到沙发角盖好薄毯,陪张妈看了会儿电视,没出声。
屏幕不停转换民警突击大大小小赌场的场面,赌徒四处逃窜,赌桌□□和地上落了不少红钞,一看赌资就不小。
新闻主播讲着案件进展情况,并依警方提供的资料展示此次破获的大型赌场经营网,以及牵扯出来的另一桩网络赌博案和地下钱庄,涉案金额令人咋舌。
张妈脸色更不好,恨铁不成钢:“这要是判刑就甭指望出来了,糊涂啊!”
肖逍盯着电视不挪眼,顺手换了个台。
张妈望了望她,收起心绪喟叹:“明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刚说的,你别介意。”
“没事,我理解。”肖逍搁了遥控器问:“您昨天跟陈老夫人说了什么,她那么轻易放过我。”
“昨天?”张妈想了想,更是怅惘:“老爷子不打算护明祖,太太也差不多死心了。”
肖逍哦了哦,原来是郑老爷子发话了。
墙上的挂钟响了几声,张妈收拾收拾去做午饭,肖逍又百无聊赖。
陈修泽说可以打电话,肖逍不会打,耽误他工作。
肖逍无意识地换频道,门铃响了。
张妈开了门,陈母站在外面。她俩中间有只男人的手横挡着,张妈犯了难。
“太太,修泽不在家。”
陈母跟昨天判若两人,沉静地立在两米开外,无一丝发火的迹象:“她在?”
“在,不过……”张妈看看门外的男人,又回头望了一眼。
“让她进来。”肖逍叠好毯子往门口走。
“抱歉,先生吩咐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保镖面无表情,断然拒绝。
肖逍不恼,说道:“他让你盯着这道门,又没说盯着我。要不让她进来,你在边上看着。要不我出去,不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你选哪个?”
张妈立即出声阻止,陈母的神色有点小变化。
盯着门可不就是为了盯着肖逍么。保镖不傻,收回胳膊让陈母进去,自个儿站在玄关注视陈母的一举一动,打电话向陈修泽汇报。
“手袋在那儿,您自己拿吧,省得嫌我随便碰您东西。”肖逍走到沙发前,没坐,指向中式长柜那边。
陈母循着看过去,手袋孤零零搁在长柜边角,而长柜中央是幅日出油画,她观察片刻又看了回来。
“别误会,张阿姨帮您放过去的,我没碰。”肖逍摊手。
陈母没说话,张妈以为她要发作,赶紧拎了手袋过来做保证:“是我拿过去的。”
陈母不接,端着架子说:“我刚进门,这是要赶我走?”
“哪儿能,您随便坐。”肖逍绕过单人椅,把整个沙发区域让出来,问张妈:“您帮忙倒杯茶或者别的?我不清楚伯母喜好就不动手了,怕她老人家嫌弃我。”
“说的好听。”陈母转着音调道:“是不乐意沾着我吧?”
“有这部分原因,您不是也不喜欢我么,不沾着比较好。”肖逍直言不讳。
张妈霎时紧张,忙酝酿说词,没用上。
陈母并不生气,坐下说:“你倒是直来直去。”
“您都看出来了,骗您没意思。”肖逍给张妈个眼神,张妈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泡茶了。
肖逍坐到陈母对面,瞧着端庄的坐姿问:“您有话说?”
陈母未开口,肖逍又道:“老掉牙的话就甭说了,我能给您背下来。什么为了陈修泽的话也甭说,我看您对他不怎么上心。”
“他是我儿子,我对他不上心?”陈母当即反驳,很不乐意。
肖逍笑了,想探讨探讨陈母的脑回路:“上心您那样对待他?您对待郑明祖比对他上心吧?他到底是您维系利益的工具还是儿子,您还能分得清么?我没说您心狠就不错了。”
陈母没了动静,板着面孔静了会儿道:“我看流产对你没影响。牙尖嘴利,挺厉害。”
蓝牙耳机里传来一声响,保镖忙按住接听,听陈修泽说:“送客。”
肖逍瞧见保镖的动作,摆摆手,趁着保镖犹豫的空当道:“您也很厉害,害死人跟没事儿一样。”
陈母目光凌厉:“闭嘴!”
“凭什么您能揭我伤疤,我就得闭嘴?”肖逍不甚理解,“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是别人对我怎样,我就怎么给回应,不分辈分。”
陈母脸色一变要站起来,但又忍了忍,硬是没发作。
肖逍心里有数了:“您是来让我帮忙给郑明祖求情的?”
猜中了,陈母不说话。
“您找错人了吧,我是被撞到了肋骨,不是撞到了脑子。”肖逍无语,陈母的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她挺气:“陈修泽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陈母不吱声。
“我第一次见您这种母亲。”肖逍都觉得心寒,别说陈修泽了。“抱歉,说情免谈。您当初做的事年代久远也就罢了。您不心疼陈修泽没关系,我心疼。另外我的三观没崩裂,郑明祖完全是活该,该怎么着就这么着。”
意料之中的拒绝,陈母没太多波动,静得出奇。
张妈挺诧异,放缓了送茶的步子,猜测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