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一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东边的客房。

虽然客房的配置都差不多,但沈嘉禾还是以权谋私,给秦如一寻了个靠近小竹林,风景颇好的那间房。而且位置还好找,哪怕迷了路,转几圈也能转回来。

以防万一,沈嘉禾还特意画了张丞相府的简图,并且着重标明了房间的位置。

虽然她觉得即便有这张小地图,该迷路的人还是会迷路,这都是不可抗力。

沈嘉禾的闺房离这边很远,而且路也比较绕,凭着秦如一这个认路能力怕是找不到的。

不过如今身在丞相府,这个距离也好。平日里就算要见面,大概也得在爹娘面前正大光明的见,否则沈丞相的心本就敏感,再发现两个人私下见面你侬我侬的,更是要气炸了。

目前还是安分些好,先把沈丞相的气抚顺了,再按着她心中之前大概规划的路数走。

沈嘉禾在回来时,曾想过自己要不要先把秦如一当作客人带回家中,然后等沈丞相觉得他还不错时,再委婉地告诉沈丞相这个人是她喜欢的人。

然而仔细一想,不管沈丞相觉得秦如一有多好,只要他说娶她,态度肯定和现在一样。

而且这种曲线的方式,就好像在哄骗丞相似的,还不如就这样直接了当地告诉他。

她喜欢秦如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将他介绍给爹和娘,这样对谁都好。

秦如一坐在客房中,想到等一会还要去见沈嘉禾的爹娘,便有些坐立不安。

他下意识握紧衣角,紧张问道:“在丞相府里,有什么忌讳的,不能做的事情么?”

沈嘉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放松,笑着回道:“也没什么特别忌讳的事。啊,不过,在府里最好别用轻功,也别上房顶。要是认不得路了,就找个小厮丫鬟什么的给你带路,我爹的书房千万不能进。要是有什么朝中大臣来,尽量就避避吧,我在家中也得避着他们。”

秦如一点点头,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心中默记着。

沈嘉禾探下身去,瞧他这幅认真的样子,忽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秦如一本是在全神贯注地记着这些,因这猝不及防的吻,脑子空白了一瞬,“恩?”

沈嘉禾笑意盈盈道:“给你底气呀。放轻松些,你不擅长应付的时候,还有我呢。”

说完,她直起身来,走到门前,似乎想起什么,转过来说道:“我估计着,都到这个时间了,再和爹娘见面,应该是在餐桌上了。你先休息一会儿,会有丫鬟来叫你的。我会吩咐人将干净的衣裳送过来。”

秦如一眨了眨眼,直到看她将门关好,踏着轻松地脚步从这边离开,才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唇角微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随即,他意识到什么,又赶忙收了笑脸,一脸严肃地去想之后该如何是好。

沈嘉禾离开客房之后,便熟门熟路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家中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假山还摆在那里,池中的锦鲤仍是那几条,不多也不少。

她站在长廊上安静地看了看,莫名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沈嘉禾的闺房连着一个小院,而小院的边角种着一棵高大的桂树。

恰好到了秋日,凉风轻扬,散落下满树的芬芳。

她的绣鞋踏过铺在地上的花瓣,轻手轻脚地靠近那个坐在石椅上的身影。

那身影正捧着一本书,时不时唉声叹气着,自言自语道:“小姐都回府里一个时辰了,要说带个路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怎么还没和准姑爷腻歪完啊。都不说回来瞧瞧我。”

沈嘉禾闻言,眉毛轻挑,蹑手蹑脚地走近,突然拍了一下书琴的肩膀,故作威严,“恩?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在这里说什么呢?”

“妈呀!”

书琴吓得蹦了起来,下意识向后撤了几步,却不小心被石椅绊住,一屁股摔在地上。

沈嘉禾见此连忙伸手想将她拉起来,“你这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书琴见是沈嘉禾,长舒了口气,随即有些哀怨地拉住她的手,“小姐你一回来就吓我。我还以为是丞相查岗,发现我偷看话本了呢。”

沈嘉禾双臂抱胸,假意严肃道:“怎么?我查岗你就不怕了?”

书琴笑吟吟地说道:“小姐待我最好了,就算瞧见了,肯定也舍不得没收我的话本。”

沈嘉禾听她这话,不由问道:“我爹没收过?”

书琴垂头丧气道:“没收过。有段时间还不准我去书坊买话本。”

沈嘉禾摸了摸下巴,纳闷道:“对了,我娘是怎么看起了话本的?她说是你拿给她看的。”

“夫人不说,我哪敢给她看那个呀。”书琴神神秘秘道,“前段时间,老爷不是没收了我的话本嘛,当时老爷事情忙就放在书房打算之后再处置的。结果夫人恰好进了书房,闲着没事就翻了翻,之后就……恩,就这样了。”

沈嘉禾:“……”

这是她爹自作孽呀。

书琴拉过沈嘉禾,将她往屋子里迎,口中念叨着,“小姐你快瞧,这屋子我可天天打扫呢,可干净了。老爷和夫人吩咐过,所有东西都得原样摆着,我一点都没动过。”

沈嘉禾不用细看,便知道这个房间肯定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笑着说道:“你啊,每年我回来时,你都要这么说上一通。”

书琴一昂头,得意洋洋道:“我想让小姐夸我能干嘛。”

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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