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道‘豹房’也是假的?搜罗男-宠也是假的?”
仿佛再骄傲不过的孔雀,一受胖子拨撩,童子立即怒目过来,以清脆之音诘问反击。
“假不假的不晓得,不过有关系吗?”有意逗弄对方一般,胖子一步不让,反蹲下身与童子平视:“皇帝本就三宫六院、妃嫔多多,你管那宫院叫‘豹房’还是叫‘坤宁宫’呢,反正都是打炮用的,有啥区别?”
“你!”
“至于男-宠…嘿嘿,先让明朝的士大夫管好自己的屁-股吧。宠娈-童、玩相公,就是这帮假道学搞出来的花样,还美其名曰不近女色。啧啧,全是一帮‘兔子’爱好者。”
“你…”
看着凑到眼前的大肥脸,童子怒目圆睁、白牙轻咬,一双小手甚至微微发抖,几乎忍不住就要扇几个巴掌在这张大脸上。
“嘿嘿,没话说了吧?”不过胖子毫无以大欺小的罪恶感,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又道:“小朋友,尽信书不如无书,更何况还是一帮毫无骨气的龌龊文人写的史书,更是脏不可闻。”
“……”
“张叔大‘一条鞭’变-法,几可改明朝国运,却触犯了士大夫的财赋之利,死后四天就遭弹劾、抄家夺秩、家人或流或毙。而那位本支持变-法的‘万历帝’呢,崩后也是一地骂名,被他的忠心臣子们弄了个‘神宗’的谥号。听听,‘神宗’。‘民无能名曰神’,意思就是臣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了,也就比‘厉’啊、‘幽’啊这些恶谥好听这么一点点。倒与‘宋神宗赵顼’成了哥俩,反正都是神宗,都是搞变-法失败的,算落难兄弟了。”
“……”
“天子守国门,君王守社稷。有明一代,其他种种再算失败,几任皇帝都没出过孬种,就算不易了。倒是那‘声声入耳、事事关心’的东林党,没事就喜欢搞个党-争。挤得楚党、浙党等没办法、跟‘九千岁’抱了团,一起玩大乱斗,把汉家江山都给斗没了…”
“…哼!”
终于,仿佛受不住胖子机关枪一般的嘴炮,又或者对方说的“歪理”一时倒也难以反驳,童子又愤愤盯了许鼎一眼,直接一转身,自顾自走下了云台。
“喂,别走啊,还没说完呢,哥哥请你吃肯德基儿童套餐,咱一会儿接着唠啊…”
望着童子的小小背影,胖子忍着笑,还在继续叫阵,端的可恶。
闻此,童子离去的步伐又不禁急了不少。
“这位小友,可是姓许?”
便在这时,一旁的老道忽然上前一步,微笑道。
“哦?老仙师认识我?”
莫名一惊,许鼎即收起欢谑笑容,正色道。
“呵呵,老道与你外祖白先生有故。可替我多多致意。”
说完,也不等胖子回话,老道便打一道稽,飘然而去了。
“这…”
看着老道潇洒而去,许鼎一下愣住了。
“这道人不但认得自己,还一口道出自家外公的姓氏,难道真是熟人?”
胖子不由在心中暗思。
当再见到远处等着老道过来的童子,许鼎忽地又是一愣。因为这时他才看清,那童子竟是赤着一双小足,不着寸履。而即便是远眺过去,亦可看清那对三寸小足白净如洗、细嫩如莲,实在可爱非常,可直接点燃某些怪叔叔心中的无穷火焰。
仿佛感应到某双猥-琐目光,童子也向胖子处望来,当即面色一红,急急把小袍下摆拉拉,避免走-光一般。
又恨恨朝胖子怒瞪一眼,童子再不停留,独自先出了关城。
“嘿,果然是萝莉装的。”胖子眼光何等毒辣,已然看出童子的“真身”,当即又得意地自笑起,却又转眼笑容淡去,轻轻皱眉:“‘青莲渡浊世’,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难道连老道一起,真是道门的隐修?”
直在居庸关盘桓到傍晚,许鼎才搭了辆巴士慢慢悠悠地返回了市中心。
白天一直啃面包、喝矿泉水,晚上胖子自要好好补回来。
早在路上就想妥了,才到市区,胖子便直奔“基辅餐厅”开洋荤。该店是京城一所很有特色的饭馆,主营“毛子饭菜”,以正宗与量足闻名。
很幸运,不用订座、也没排队,才到店门口就得知尚有一处空桌,许鼎连忙跟着一西装笔挺的白俄大叔进了馆子。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一进入餐厅大堂,一股混合了红菜汤鲜酸滋味与焖牛肉香味的浓烈气息就扑面而来,让人一下感到腹中瘪瘪、食欲大动。又有清冽干爽的黑扎啤以及浓郁激烈的伏特加在周围环伺,更使胖子口舌生津、未饮先醉。
在一张小桌前坐下,根本不用看菜单,许鼎便熟练地向白俄侍者下菜:
罐焖牛肉、奶酪烤蘑菇、烤牛肉串、格鲁吉亚烤饼、芝士焗猪排、基辅烤肉饼、奶汁烤鳕鱼、再加上一大份红菜汤,胖子几乎把餐厅的名菜点了个遍。
“先生,我必须提醒您,这些菜式的分量可很不少呢。”
操-着一口漂亮的京片子,白俄大叔好意提醒。
按对方下单的量,至少在四人份以上了。而且是四个成年男性。
“没事,我正发育长个儿,吃得下。”
胖子仰脸一笑,但怎么看也不像青春期中的少年郎。
“好的,请稍等。”
白俄大叔一耸肩,拿着菜单走开了。
就在这时,一段悠扬的手风琴声响起。许鼎转头看去,就见一队白俄俊男靓女载歌载舞地进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