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早就走啊?房间有什么不满意吗?还是不小心把人姑娘给‘棒伤’啦?嘿嘿…嘿嘿…”
在中年老板一连串呱噪如乌鸦的啰嗦声中,许鼎把几张大红票拍在前台上,干净利落地退房离开。
而陈蝈儿则全程依靠在胖子身旁,努力保持金鸡独-立的身体平衡。
出了小旅馆,外头夜色如水,已是过了十点。
秋风带着丝丝寒意“呜呜”吹过京城内外,彻底扫去白日里尚存的一点秋燥。
不由的,陈蝈儿觉得有些身冷,轻颤了颤。
“我背你吧。现在赶航班应该来不及了,但可以坐夜间动车直接南下徽地,然后再转陆运,明天上午就能到达桐城。”
许鼎想了想,给出了行动方案。
“恩,好。”
陈蝈儿点点头,微微脸红,但随即干脆地趴上了胖子宽厚的背脊。
“走。”
用力将女孩儿的一双细腿箍紧,却小心地不触到对方的臀-部,许鼎当即大步流星,赶向街边打车。
运气的确不错,只一会儿就拦到一辆出租,两人直奔帝都火车站。
“两张软卧,要连着的,去徽地。”
虽然已是深夜,火车站里依旧人来人往,胖子就背着陈蝈儿直接凑到售票窗口买票。
“只有‘高软’了,一个包厢两张床,一共4300。要吗?”
值夜班的售票员头也不抬,道。
“我-操,两千一张票,都赶上飞机了。抢劫啊?”
多年出门在外,胖子还没坐过这么贵的火车,不由低骂一声。
“到底要不要?”
售票员睬也不睬,直接冷声反问。
但凡胖子敢吐出一个“不”字,就要挥手赶人。
“要!”
才在潘家园挣下的两万,两天来吃喝游玩也只花了不到两千,这么一下子就出去四千,胖子直感叹官府赚钱就是容易。
“哦?”
倒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胖子,又望了望趴在其背上的陈蝈儿,售票员诡异笑笑,仿佛看着一对夜半私-奔的狗-男女。
“4300!”
摸出一叠大票塞进窗口,只换回两张单薄的小纸头,胖子无奈暗叹,又转身赶往候车大厅。
“十一点半发车,你先在这儿坐一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把陈蝈儿安稳放在一排长椅上,胖子呼出口气,又急急朝不远处的一间超市跑去。
“哦。”
看着许鼎忙碌的背影,陈蝈儿忽感觉有些歉意。
既出钱、又出力、还毫无埋怨,看似无厘头的胖子却是出乎意料得靠谱。
“来,这条毯子你先裹着。等上了车,再泡面吃。”
风风火火,胖子转眼“杀回”,手里已拎着大包小包,当先就把一条小毯塞陈蝈儿怀里。
“呃…谢谢。”
崭新的小毛毯,触手一片毛绒,陈蝈儿轻轻盖在腿上,只觉温暖顿生。
又片刻,临近十一点一刻,车闸开始放行。
胖子便又把陈蝈儿背起,同时拎着一手的塑料袋,排着队、按部就班验票进站。
果然,始发京城、终至魔都的夜班车乃是华夏有名的热门线路,整条列车基本塞满。
背着人,好不容易一路寻到车厢,又晃悠晃悠挤进自己的包厢,终于,当一阵空调凉风吹来,胖子只觉得仿佛来到天堂。
“啊!”
把陈蝈儿先塞进了下铺,胖子总算能挺胸直腰,不禁一声舒服地长叹。
别说,四千多的票价虽然死贵,但换来的却是一间装修高档、有床有桌、甚至还有一间小小独-立盥洗室的车厢包房。相比软座乃至普通软卧,都高档了不是一星半点。
动车的时刻表十分紧凑,才一会儿,列车就徐徐发动了。
“饿吗?给你弄碗泡面。我还买了卤蛋和酱肉,一起泡了就是顿好夜宵。”
看了眼一直窝在下铺床位里的陈蝈儿,也不等对方回应,许鼎便自顾自地动手操弄起来。
“谢谢。”
看着胖子麻利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两大碗杯面,撕了包装、扯开调料包,又从另一个食品袋里夹出色味浓郁的卤蛋和酱肉,不自觉地,陈蝈儿就有些涎液暗生。
“稍等五分钟。吃泡面千万不能心急,得让热水彻底把面条泡开、泡软,再吸足了汤汁,味道才够好。”
仿佛泡面达人,胖子将加了滚烫热水又严严封住碗口的面碗放在陈蝈儿面前,还一通解说。
“恩。”
曾几何时,尝惯了美味料理的陈大小姐对于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是根本不屑一顾的,更勿论会有所期待了。
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坐在一辆夜行的南向列车里,身边陪着的还是一只认识了不超过半天的陌生胖子,陈蝈儿却被面前碗中飘出的丝丝面香弄得有些心神不宁,更诡异地还不知不觉凑将过去,似乎颇为期待掀开碗盖的那一刻。
“好喽!”
好像掐着秒表,五分钟一到,胖子直接动手开碗。
一瞬间,仿佛爆棚的香气一下喷发而出,伴着烫烫的热气,直扑陈蝈儿的脸颊。
“啊,好热。”
因靠得较近,陈蝈儿一下被升腾的热气沾到,不由红了脸。
“来,先喝汤,趁热。美美一口,绝对赞。”
又帮陈蝈儿舀匀了碗面里的调料和酱料,把塑料小勺塞对方手里,自己亦立马发动起来。
“咕…咕…”
忍着烫,陈蝈儿端起面碗,小口啜着面汤,果然又热又香,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