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身的淤青和红紫,胖子被短发妹妹紧紧抓着胳膊,跟随苗家萝莉上了一辆看来破破烂烂的短途班车。
“开到寨子可要两个钟头,你们乖乖坐在车上,不能再闹咯。否则司机大叔的脾气可不好。”
才在最后一排坐定,露瑶便煞有介事地关照身边的两人道。
“放心,我会看住这只死胖子的。”
短发妹妹向苗家萝莉亲热一笑,接着就回过头对许鼎怒目而视,仿佛面对阶级敌人。
“也不是我闹的啊。”
至于胖子则摸着自己被掐得青紫交杂、好似盛开花圃的胳膊,一脸苦笑。
要说这回陈婵馨可是真生气了,刚才在店里时几乎要把某人活生生剁成肉馅。
不过想想也是,被莫名其妙放了鸽子,且再没法联系到人,只能一人坐着航班赶到蓉城,再包车到康定,总算是把许鼎给堵住。
这样的混蛋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要气得火冒三丈吧。
所以在熟食店里短发妹妹直接扑上来又抓又掐乃至又咬,胖子也只能全无反抗、任其发泄了。
而且到了这时许鼎也算看出来,陈婵馨的确是外柔内刚、心有定见。你不带她,自己就能千里迢迢找上来。可想而知,如果再拒绝或者哄骗,恐怕她都敢继续独闯下去,直到“太平山”为止。
所以,无可奈何下,许鼎也只得与她约法三章、签得城下之盟。
“哼!没良心…没信用…没品格…没担当…没义气…死胖子…”
坐在胖子身侧,短发妹妹一边无聊等待发车,一边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更不时偷偷用手指戳着许鼎的腰头肉,显然“余恨未了”。
“好啦,我知道错啦,求您就别再念‘紧箍咒’了…”
死胖子不怕骂、不怕打,就怕被人在耳畔唠叨,而且反抗不得,只能可怜兮兮地悄声告饶。
“哼!你还知道错!让你甩下我!让你关手机!让你骗人!”不讨饶还好,一讨饶,陈婵馨更气,戳向某人的指头更加倍用力:“还‘紧箍咒’!你哪里一点像齐天大圣啦?倒是跟二师兄的模样也差不离了…”
“是…我天蓬、我悟能、我八戒…”
好像砧板上的肥肉,胖子既然挣扎不了,只得躺倒扮死、任人鱼肉鸟…
“哼!不要装死!”
奈何,短发妹妹一眼看穿了他的小伎俩,一把搬过那张耷拉的肥脸转向自己:“说,以后还骗我不?”
“不骗了…”
“说,以后还关机不接我电话不?”
“不关了…”
“说,以后还丢下我自己跑路不?”
“不跑了…”
“说,你小名为啥叫‘蛤蟆’?”
“啊?”
实没料到短发妹妹冷不丁地忽然转过话题问到自己的小名,胖子登时一个激灵,没有接茬。
“啊什么啊?快讲!”
这个问题在送走许老爹时陈婵馨就曾问过,奈何许鼎抵死不说。现在乘了主客颠倒、气势大盛,短发妹妹自然要趁胜追击、问出个究竟来。
“这个嘛…啊…哈…”
眨巴着小眼睛,胖子还想罔顾左右而言它,却被陈婵馨瞪着俏眸、直逼到近前,以至俩人呼吸口闻。
无计可施,许鼎只得“招供”。
“爷爷给我取小名叫‘步蟾’,老爹嫌不够亲热,就借着叫我‘蛤蟆’了。”
说起这段往事,胖子也是一脑门心酸,怎么感觉自个儿都不是老爹亲生的。
“‘步蟾’…‘蛤蟆’…嘻嘻…”
终于得到了真相,短发妹妹亦觉得有趣万分,总算破开怒容、重展出些许笑颜。
见此,许鼎不由暗出口气。
不过才笑了几声,陈婵馨却莫名又有些红脸,当下再不理胖子,转过头看向车外,仿佛又开始生气一般。
许鼎则二丈摸不着头脑,也不好立即“冒死”发问,就闭上嘴乖乖装葫芦。
从康定老城前往寨子,班车单程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沿途可远眺“贡嘎群山”。但见白色群峰连绵、景色壮观非常。
不过因走的是山路、颇为颠簸,所以没过多久,坐在后排的短发妹妹就有些晕车了。加之一路追赶过来都没怎么睡,没一会儿竟开始眼冒金星、作呕连连。
“快躺下来,把呼吸放慢,舌尖抵着上腭。”
发现短发妹妹有难受的迹象,胖子当即一摸其额头,好在没有发热迹象,就赶紧站起身,让她在后排座上平躺下来,头部枕在露瑶的腿上。
“姐姐,坚持住,还有不远就到了。”
苗家萝莉也是乖巧,直接伸出一双小手,扶住陈婵馨的太阳穴,就轻轻揉压住,一边小声劝慰着。
与此同时,许鼎则直接在地板上坐下,身体紧靠座沿、顶住短发妹妹半边身子,尽量不使之因汽车行驶而晃动或弹跳。接着,又拿过陈婵馨的右手,便用拇指稍重地按在其虎口上,开始有规律的揉捏。
如此,大约十分钟,短发妹妹便感觉晕眩状况大为改善。再睁开眼,分别看了看头顶的露瑶和一旁的许鼎,稍显苍白地一笑。
“你是累到了,又遇上晕车,所以才特别难受。”又翻看了下陈婵馨的眼皮,抚了抚其耳根,许鼎好像一名真正的大夫,医嘱道:“现在就躺着,不要动、也不要乱想,缓过一阵就没事了。今晚吃点温食、再早些睡,明天就好。”
“哦…”
被胖子继续揉着虎口,短发妹妹既感酸麻、又觉灼热,更有种难言的舒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