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叹口气道:“这妖怪长什么样我们哪里知道,只记得村里老人说过,曾经在淮阴龟山脚下,曾经有人见到一妖怪闯上岸来。身高五丈许,蹲在那里像是一个猿猴,青躯白首、金目雪牙。说不定现在淮水中的妖怪就是这个,听说他力大无穷,一般的道士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敖溟正起意该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们刘氏兄弟起头降妖,然而刘三的夫人却是走了进来,看了敖溟一眼说道:“这位道长,门外来了一个女子,自称是你的表妹,你还是自己出去看看吧!”这刘夫人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出家人哪里能有什么表妹,看起来年纪轻轻长得又英俊,多半又是勾搭了某家的千金。
但最郁闷的莫过于敖溟,表妹?他哪来的什么表妹,到现在说过话的女人也不超过五个,更不曾有什么表妹的!
最主要的是刘夫人的所说的这个女子,轻轻巧巧来到刘三家门口,他竟是毫无察觉,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敖溟告了一下罪,就起身出门去。
只见门口幻音天女俏生生站在那里,一袭粉色纱衣,粉面桃腮,娇俏窈窕中又带着几分挑逗的浪荡意味。见到敖溟出来,她娇声笑道:“怎么?没想到是我吧?”
“确实!”敖溟点点头:“你不是被抓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给放出来了?”
幻音天女杏眼一转,见刘三夫妇从里屋走了出来,立马扑到敖溟面前,抓住他的衣袖皱着眉头娇呼道:“表哥,你怎么扔下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走了,你不知道这一路上好多色鬼都打人家的主意呢!”
色鬼打你的主意,那我还真是替色鬼担心,但是这话没办法在刘三夫妇面前说啊。
反倒是刘三一副兄长自居的态度走了过来,苦口婆心的说道:“男人嘛,拈花惹草正常,可是要负责任啊!你看人家一弱女子都不顾危险的追来了,你可不能负了人家一片真心!再说,你看这长相——哎呦!”
不知何时刘夫人的钳子手已经攀到了刘三的胳膊上,只能挤眉弄眼朝着敖溟示意,只有刘夫人气哼哼的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只有敖溟注意到幻音天女嘴角那一丝得逞的笑意,只能暗自传音道:“笑什么笑,给我名声弄臭了,看你怎么完成国师王菩萨的任务?”
幻音天女也是抬头望着敖溟说道:“那老和尚让我来帮你,只是他不知道我这人天生就是坏事的吗?”
敖溟拿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一语双关道:“你要跟着就跟着,别再给我惹麻烦就行!”
刘三哪里听得出其中意味,反而跟着笑道:“这才对嘛!男人就要有责任心!”
刘夫人却是没好气的道:“你真是没心没肺,牛都没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她看着这个丈夫也是无奈,只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口中埋怨但心中所喜欢的也正是这一点。
刘三倒是挺起了自己的男人威风,佯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这么多话,还不赶快去弄些酒菜来,趁这机会我来和道士兄弟喝上几杯。估计过两天这雨也该停了,也是到了下地干活的时候了!”
没了牛,这在地里的劳苦肯定是要翻倍的,刘夫人心中疼惜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按着吩咐去厨房做饭。
敖溟总是喜欢和这些普通人接触,每每在一些小事之中总是能看到许多动人的情感,就像这一对夫妻的相濡以沫。作为妻子心疼丢牛,是害怕丈夫过度辛劳,而作为丈夫的刘三却是照样嬉皮笑脸。然而他的心中不悲痛吗?显然不是,那跟他多年的老伙计水牛,或许比他的几个亲兄弟还要亲。
幻音天女或许也感受到了这对夫妇间普通且深沉的情意,反倒也老实许多,跟在敖溟左右倒真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敖溟再次坐了下来,对着刘三问道:“你们就真的愿意这淮水中妖怪继续作乱下去吗?或许真的如你所言,三五年之后就要吃人了,那你们又该怎么办?”
刘三摇摇头道:“我一个小百姓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淮水两岸所有的人还没有被逼到绝境,所以他是不会倾家荡产来和妖怪拼个你死我活的。每次想要一家凑个十两银子来请人降妖,他们都不愿意、舍不得,或许真的要到吃人的时候,他们才能真正的下力气来除妖吧!”
这一点说的正是事实,虽然巫支祁在淮水兴风作恶,可是在玉皇大帝的节制下,他还是掌握着分寸的。只不过这个分寸一点点被突破,如同温水煮青蛙,让百姓们也能慢慢接受。
既然能接受,所以每个人虽说想要降妖,却舍不得花费太大的代价来降妖。正如同中毒而亡的人很多,而壮士断腕的人却很少,因为他们宁愿在一点点的接受中彻底消亡,却不愿意花费代价来根治。
从刘三口中了解了淮水为患的现状,敖溟心中多少也找到了一点行进的方向,让国师王菩萨前来除妖的代价其实也不小。因为敖溟答应他的是五十座寺庙,而五十座寺庙应该花费多少银两呢,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来!
还是老方法,只有让最了解当地情况的人来想这个办法,就像是在彭蠡湖立龙神庙的时候一样。敖溟说道:“不瞒你说,我倒是认识一位高人能够除去河中妖怪,只是需要百姓立庙供奉!”
刘三闻言,眼睛瞪得老大:“真的假的,这河中妖怪十分厉害,很多道士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