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莫家都处于低谷之中。
莫小荷感受到家中的低气压,到底为何会走水,成为莫家人心上的谜团。
大伯一家到大伯娘的娘家,一去不回,对莫小荷的爷奶不管不顾。
老太太心凉了,最近格外的沉默,对她和娘李氏的态度,缓和许多。
过了大年初五,莫景山到镇上请了一个郎中,郎中医术高明,平时在衙门轮流坐诊。
郎中诊脉后,交代顾峥卧床静养,那一根木头梁子砸下来,受了内伤。
“顾大哥,你就住在家里吧,你回去就是一个人,谁照顾你?”
顾峥只住了两晚,就坚持回去,他总觉得,没有和莫小荷成亲,就一直赖着不走,于理不合。
家中人不放心,好言相劝。
这次,莫家老太太出马,说了一句心里话,感激顾峥舍命救人。
自家的亲人,亲儿子都躲起来了,何况一个外人?
尽管还是觉得顾峥长相丑陋,看着别扭,看久了,老太太也能适应了。
她怪自己以前有些愚蠢,这么好的孙女婿,去哪找?
就算人丑,以后也是整天面对莫小荷,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最多逢年过节见一面,平素还有野味吃,补充点油水。
她啊,这脑子就是转不过来!
反正,现在也不算晚。
老太太转变想法,家里人对顾峥的照顾过了明路,李氏经常炖些滋补的药膳。
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能落下病根,不然以后倒霉的是自家闺女。
莫小荷抓住机会,就往大哥莫怀远的房间里溜,只要能和顾峥说一会儿话,她就眉开眼笑。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即使什么都不做,她也开心。
不过,让她苦恼的是,顾峥见到她会有点不自然,全身上下遮掩得严实,胸肌腹肌人鱼线,她都看不见,过眼瘾的机会都没了!
走水后,莫家成为一片废墟,莫小荷和李氏回到原地,用木棍翻着,灶间只有几个破旧的瓷碗,其余没一点剩下的东西。
“唉,还好族谱在咱们家,没有被烧掉。”
李氏叹息一声,对莫家的祖宅,还是感到很可惜。
莫小荷坚持寻找线索,让娘一个人回家。
到了晚饭时分,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空气中飘来肉香的味道。
莫小荷咽了咽口水,家中三个病号,饮食清淡,她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
在老房转了一圈,果然不出所料,在墙根下,她发现了一个小坛子,打开一看,里面是菜籽油。
这里不是灶间,谁会把油这样金贵的物事随便乱丢?
“一,二,三,四。”
一个小娃趴在大树上数数,另外几个小娃找地方捉迷藏,其中有几个跑到莫家的院子里。
大火过后,随时可能塌方,没倒的那间屋子是危房,进去后会有危险。
莫小荷赶忙阻止几个小娃,其中有一个是她奶奶家的邻居狗蛋。
两家离得近,中间只隔着篱笆墙。
“狗蛋,不能进去,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陷了,你就被压在下面。”
万一缺胳膊断腿,以后成了残废,找不到媳妇。
莫小荷吓唬小娃,安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小荷姐姐说的对。”
狗蛋很懂事地点点头,告诉其余的小伙伴也不能进去。
“那要是先娶了媳妇,再残废了,应该没事吧?”
狗蛋的问题,难住了莫小荷,为啥这娃会这么问?
大吴可是男权社会,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残废了,还指望女人养活?
夫妻感情好的,或许能坚持,若只是一般,一拍两散,就是这么现实。
“那我娘说村长爷爷都不是男人了,残废人,村长大娘也没有离开他啊。”
狗蛋提了一个深刻的问题。
村长的确残废,碎了蛋,貌似以后不能人道。
母夜叉在漫长的岁月里,要守活寡。
但是这种事,她要怎么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娃解释?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起来尿尿,还看到他们了。”
这边时间快到了,狗蛋不能和莫小荷多说,就要找地方躲起来。
大年初一?记得家里着火的时候,村长家大门紧闭。
就是因为没办法去打水,才造成后来火势蔓延。
“狗蛋,姐姐给你一包糖,好吃的很。”
莫小荷开始用糖衣炮弹诱惑狗蛋,装作不在意地问,“大概是什么时辰啊?”
狗蛋家里的条件不好,孩子多,过年分糖,也只得了几块。
一听说莫小荷给他整整一包,顿时顾不得捉迷藏,赶忙回答问题。
那时候天边泛出鱼肚白,天色灰蒙蒙的。
狗蛋形容了村长和母夜叉两口子当时的模样,莫小荷当即觉得很可疑。
守岁之后,大家都在睡觉,哪有人大早上出来闲逛?
狗蛋一个小娃,不会说谎,可关键问题,在于莫小荷没证据。
村长和莫家积怨很深,但是也达不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难道说,被碎蛋的事儿,他赖上了莫家?
有些人,心里扭曲,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莫小荷出来身上没带糖,她就给了狗蛋几个铜板,让他自己到村头的杂货铺买。
匆忙回家,她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也算是一条线索。
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抓住这丧尽天良的一家。
“小荷,你咋才回来?你大伯刚走。”
李氏端着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