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阳...博师弟,还有...宋...庭宏师妹!!!”
从没跟长老如此正式接触过的程冲,说起话来一时有些磕磕绊绊的,直看得秦超鹤郝元几人直皱眉,也吓得李非出了一身冷汗。
“你来说....”
秦超鹤冷着脸伸手指了下李非。
“是六师伯。”
就在程冲涩涩的收住口,攥紧拳头暗骂自己的时候,李非轻咳一声,仔细的讲了起来。
事情还是发生在三日前的早晨,详细的说是这样的。
高阳博在天边刚刚泛白,很是听话的从狮驼顶跑回云岭,简单的擦洗伤后后他是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不甘心。
“我要是好好习武,也不能眼看着郑钧遭难而无力可为,也不能让郑钧为了保护我独自躲避,更不能连累邸阙去冒险帮助一个不熟悉的人。”
在住所,高阳博转来转去,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不能自私的原地等待,等待邸阙回来告诉自己如何如何危险又如何如何辛苦。
想来想去高阳博就想到了宋庭宏。
宋庭宏的武功说实话比他要差上一筹,十次交手他能赢八次以上。可宋庭宏有一样是高阳博比不了的,那就是阵法。
武功上,宋庭宏不是资质不如高阳博,更不是吃不了辛苦,荒废了。而是宋庭宏将所有精力都耗费在阵法上,耗费在她的贴身六婢上。
整个云门,可能只有他和邸阙知道,宋庭宏贴身六婢组合在一起是如何的可怕。可怕到高阳博与她们交手无数次,从来就没赢过。
高阳博是个冲动型的人,也许世家纨绔子弟都是这么没头脑吧,想到什么就去做,从来不考虑做完后的结果。
于是,宋庭宏塞给他老大一个闭门羹吃,无论他如何的低头,俯首做小,如何痛苦哀求都没有用,而且还拿出高阳博家老太太给她节制高阳博的权利,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他好一顿训斥。
如果邸阙知道是绝不能让宋庭宏如此的。
平日里邸阙经常用这个话柄调侃宋庭宏和高阳博,两人只是一笑而过,谁都不会在意。可今日此时这个却成为堵在高阳博心头的硬梗,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刺。
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像高阳博这样的世家子弟更是如此。
在宋庭宏这里一无所获还落得一个怎么都咽不下去的气,高阳博一咬牙揣起一兜药,拎着肘后刃冲下山去,却又正好让残香发现。
肘后刃是一种二尺短兵,是高阳博平日里用惯了的兵器,他与郑钧山下相遇时就是用他来御敌的。
至于郑钧解惑下山,高阳博又匆匆忙忙下山寻找郑钧喝酒时就没有带着,而后被邸阙从高阳博手里拿走的长剑只是他从炎杀门手里夺来的。
所以说,肘后刃才是高阳博称手兵器,拿了肘后刃也就意味着高阳博准备拼命了。
世家子弟不谙世事是真的,世家子弟不吃辛苦也是真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世家子弟胸腔里没有热血,豁出去不敢拼命。
等世家子弟豁出一切时,其实他们比寻常人更加胆大妄为,闯起祸来更加的惊天动地,高阳博就是这样。
一天一宿的时间,高阳博又一次走进老驼山,仔细算来这应该是他第三次走进老驼山了,而这次是他唯一一次光明正大的闯进来,毫不掩饰的堂堂正正的走着进来的。
还是那身沾着血迹有些破损有些狼狈的锦绣公子袍,一天一夜的奔奔bō_bō,高阳博一直都没有吃食,精神明显有些萎靡,身体明显有些疲惫,可是在那双疲惫的双眼下一股怒火熊熊燃烧,烧得他躁动不安,整个人的气质明显有些冲动有些亢奋。
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太过冲动,他其实是应该偷偷潜入,视机而动。
这个道理高阳博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可他就是不愿意,堂堂高阳世家大公子已经如老鼠般偷偷跑来跑去两回了,两次都是因为朋友,高阳博怎么做都原因。
可现在,是我高阳博一个人,满腔怒火的我为什么还要压抑压抑再压抑呢?
郑钧,有邸阙在,应该安全,这回我来,不是为了郑钧,而是为了自己这口气。我来,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发泄。
高阳博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从他走进老驼山开始,一路北行,经狮驼顶开始,向西行进,目标就是炎杀门的小驼山。
这不是直行线路,大山里也从来没有那么多能直行直进的山路让你选择。
幸好狮驼顶距离独首峰并不很远,幸好炎杀门为了出入方便选择了老驼山西南的小驼山。
距离不是很远,要是跟老驼山霸主,驻守老驼山的老驼门那样,高阳博就得横穿号称八百里老驼山的一半路程。如果那样的话,没人领着跑上十天半个月都到不了地方。
此时就简单多了,高阳博一边动着手,一边闻着路,忽忽达达的就过了两天。
高阳博想的很简单,不问原由更不问是谁,看到人就打,打完在问,完了呢还能抢些口粮糊弄饱肚子。
他可是不知道,此时的他就如同闯进鱼池的鲶鱼,一波掀起惊涛骇浪,让整个老驼山都不知所措的惊慌起来。
无他,高阳博太狠了,不管是修身境还是真元境,也不管是那个门派,只要遇到他就是一顿揍,揍完再问。
知不知道郑钧怎么样了?知不知道炎杀门在那个方位?
郑钧是谁,几乎老驼山人都知道。
炎杀门,再跟郑钧一联系,瞬间所有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