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酒精擦拭身体以及冰块外敷的双重降温作用下,楚宥在半夜的时候,就差不多降温了。这让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殷羽铎心里悬起的大石头落了地。
期间楚宥的手机响了一下,殷羽铎随手拿过一看,发现是他堂弟楚原发的,信息内容很简单,说他到宾馆了,还问了一下他的烧退了没。
殷羽铎关上手机,放在了一边。
楚宥睡得深沉,殷羽铎将人往旁边挪动了些位置,自己也跟着躺了进去。他把楚宥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不久过后,也闭眼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楚宥是被热醒的,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他怎么用力挣动,都无济于事。所以当他睁开眼的刹那,看见殷羽铎那张放大的俊脸时,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楚宥扬起的脖子倒回去,他眯眼等了一会,就算是隔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还是能清晰感觉到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如同铁钳一样,箍得他很不舒服。
不是做梦了,做梦不可能有这样明晰的感觉。
记忆在倒带,楚宥回想起来昨天下午的情况,在想到就是身边这个男人替他擦拭的身体时,楚宥脸颊不由自主的由白转红。
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脾气也不知不觉大了起来,也不管殷羽铎还醒没醒,两只手抓着殷羽铎肩膀就往床边推,同时脚下跟着猛踹。
没有任何防备的殷羽铎被踢了出去,一同离开的还有他一直抓在手里的被子。
等被子快要完全从身上掉落时,楚宥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根本一件衣服也没有穿。他一急,快速抓住被子一角,往回扯。
殷羽铎在被踹那会就醒了,只是面无表情瞥了楚宥两眼,就对当下的状况有了了解。他没事人一样下床,理了理睡袍,随后到一边洗手间解决三急去了。
楚宥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床上,过了十几秒钟,楚宥拿拳头敲自己额头。暗骂自己真是病糊涂了。
殷羽铎到出来都一直没多说话,楚宥还以为他会继续沉默,但在快走出房间门时,殷羽铎突然停下来,他侧过头,对眼里明显带着警惕的楚宥道:“你晚上出了一身汗,去洗个澡,洗完后把正装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什么?”楚宥没听明白。
殷羽铎留给他一个逐渐消失的背影。
莫名其妙!楚宥心里嘀咕。
但也听从殷羽铎的话,到浴室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其实不用殷羽铎提醒,他也会去好好洗一洗,毕竟浑身黏腻不舒服的是他。
至于穿正装,这又是为什么?殷羽铎没向他解释,楚宥深知自己终归寄人篱下,有些事能不起冲突,就最好避免。
楚宥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冬天的衣服似乎不太多,看来他得什么时候去商场买几件。烧才刚刚退下来,还是穿厚点,楚宥便一件衬衣一件毛衣,一件正式外套。
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带着空荡荡的感觉。
从门口灌进来的风掠过他脖子,楚宥打了个寒颤,他立马又给自己加了条深灰色的围巾。
楚宥走出去时,殷羽铎已经穿戴好闲适地坐在沙发里,一身深色西服,剪裁合体,将他挺拔坚毅的身躯,衬托得十分完美。楚宥在殷羽铎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沉默地表达着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疑惑。
“以后你就到ac娱乐上班,担任董事长助理。”殷羽铎也不委婉,直接说明决定。
“为什么?”楚宥心里拒绝,但和殷羽铎相处这么些天,也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冒然反驳,对他没有好处。
“我以为你自己清楚。”
楚宥不语,他不清楚。
“我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和空间,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完全不把肚里孩子还有自己身体当回事,竟然会想到去爬山,你下次是不是还要去下海啊?”殷羽铎嘴角勾着笑,眼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
“这次生病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待着,不会再做任何不利于孩子的事。”楚宥在放低姿态。
可殷羽铎并不买账:“我并不是要和你商量,只是告知你这样一件事。车子在底下等着,该走了!”
楚宥没动,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殷羽铎踱步过去,抓起楚宥手腕,他拇指在静脉处摩挲着,感受到从皮肤底传来的脉动,他忽地一笑:“或者你希望我在这里绑上什么东西?”
他的神情春风和气,说出的话却是让楚宥立马打了个寒战。
他在说真的,楚宥只是对上殷羽铎的眼睛,就知道,殷羽铎没有说谎。如果他执意和他拧下去,殷羽铎必然按着自己的想法做。
“我想……”殷羽铎低沉磁感的声音刻意停顿了几秒,在楚宥放大的瞳孔下接着说,“到了那个时候,你恐怕连这个屋子也别想出了。”
楚宥被动地和殷羽铎坐上了同一辆汽车,他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攥地死紧。
为什么又会这样?每当他想要有些改变时,事情总会朝着他不会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曾经错了一步,所以接下来的每步,都会跟着错吗?
他几乎开始担心,真的到孩子出世那一天,他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汽车平稳的驾驶在路上,车里气氛寂静地,像是和繁华的都市是两个世界。
在车子停到ac门口后,前座的两名保镖动作麻利地下来给殷羽铎他们开门。
这次没有人再跟着楚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