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西门如兰美眸睁的圆圆的,漂亮的眼睫毛弯成了月牙状,惊得连话都没不出来了。
那块翡翠玉佩被她挂在腰间,外面隔着厚厚的棉衣,她实在想不明白梵羽是如何在不让自己觉察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盗走的?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领域,就像我羡慕你可以飞檐走壁一样。”梵羽解释道。
西门如兰接过梵羽递过来的玉佩,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梵羽淡淡一笑,借用了欧阳修《卖油翁》中的一句话:“无他,但手熟尔。”
…………
就在梵羽和西门如兰两人认真练剑的时候,阳谷县关押重刑犯的大铁门缓缓打开,打虎英雄吴三立身着便衣踏雪而来,手中拎着几碟小菜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冯管家,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妨说出来,只要不违背大义,知县大人肯定会准许的。”吴三立把酒满上,仰头一口闷,然后自顾自的往嘴里夹菜。
冯大几天时间仿佛老了几十岁,他叹息着,嘴角抿了下酒水,不甘心道:“老吴,你我交情匪浅,再帮我一次!”
吴三立摇摇头,道:“没用的,知县大人已经将此案做成了铁案,想要翻案根本不可能。”
冯大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咬牙切齿道:“为什么?”
吴三立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西门如兰把全部家产捐赠给了县里……”
冯大听了,惊骇道:“这不可能!她怎么……她怎么会这样做?”
西门庆死后,西门如兰成了西门家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现在她把家产捐献给了县里,寓意不言自明,最终都将流到魏文秋的私人口袋中。
同样的,冯大为了活命曾私下里把西门家的房产地契等送至魏文秋府上,但他得到这些东西的途径名不正言不顺,魏文秋一旦接受不免有巧取豪夺之嫌。
况且,要得到西门家的巨额财产,根本无法绕开西门如兰。这样的话就不是巧取豪夺那么简单了,直接衍化成了谋财害命。
这对魏文秋来说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甚至可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政敌挖出来作为攻讦他的武器。
所以魏文秋一直在犹豫,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冒险。
而换做西门如兰来做这件事就名正言顺了,魏文秋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并且不必背负任何压力。
再者,西门庆被杀一案总要有人来担责,既然已经查明冯大是幕后主使,魏文秋干脆就公事公办,这样既能为西门庆沉冤昭雪,又能不必担当风险的接收西门家偌大的家业,可谓一石二鸟……
“西门如兰这一招以退为进,真是高啊!”
吴三立眯着眼神,本来这就是一盘死局,结果却被西门如兰以四两拨千斤之力盘活了,真是一记妙招,没想到那丫头倒是机灵。
冯大心如死灰,面上尽是挣扎之色,忽然他毫无征兆的跪了下来,叩头道:“吴捕头,看在咱们相交多年的份上,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身后那人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求你了!”
吴三立双眸如电,浑身散发着冰冷地气息,那拇指与食指见夹着的杯子因为用力过猛,“啪”的一声粉碎开来。
“冯大,你找死!”
吴三立拎着冯大的肩胛骨像是拎着只小鸡似的,右脚迅捷无比的跟进,踹在他的胸口处。
冯大惨呼,倒飞着撞在牢墙上,口中连喷鲜血。
“我的身份你敢泄露半个字,张秋镇冯家就做好被抹去的准备吧。冯大,你死便死了,莫要做一个糊涂鬼,连累了家人。”吴三立瞧了眼躺在地上咯血的冯大,转身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