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的,在一群高手后面跟踪,冒的风险那是相当的高,一不小心便会被发现,随时可能坠入对方布置的陷阱里。因此徐飞龙自然打起来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敢跟得太近,一面跟一面心中暗忖:“妖道会不会也在天池寺内?这些人显然不是宁王府里的什么重要人物,捉住人是否会往妖道处送?如果我出面将人救走,妖道会不会亲自出来追我?”
权衡利害,徐飞龙感到十分的为难,他所要找的人是妖道和天台姬家父子,为了这几个人而过早暴露自己,的确有点得不偿失。
徐飞龙本来是想擒下一人问清楚了现状,才现身诱敌的,没料到人是引出来了,偏偏就那么巧,紧要关头竟然平空钻出一个倒霉鬼,破坏了他的擒人大计,令他相当懊恼。
现在对方的人已经集中到了一起,要救人必须冒一对八的风险,被擒的人虽然有些重要,但是否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去救却是大成问题。
一旦想得太多,反而诸多顾忌,因此迟迟难决,眼看爪牙们到了天池寺的山门外,徐飞龙仍未决定是否下手。
距天池寺山门仅两百多米,一个僧人匆匆迎来,迎着颇为兴奋的天阴刑煞稽首说道:“崔执事,天师那边传来口讯,着执事撤销此地的搜索点,领着人即刻赶赴府城,向毒手修罗报到。”
“什么?回府城?”天阴刑煞讶然问:“为什么?我这里已得到了线索……”
“府城方面,毒手修罗人手不够,对付不了那神出鬼没的书生周永,已经折损了三十余名弟兄。那该死的家伙似乎在府城里有不少党羽,毒手修罗已经第三次派人向天师救援了。天师认为天池寺目标太过明显.没有人敢大胆在此藏匿,因此将诸位调往府城,协助毒手修罗搜捕书生周永。”
“这个……天师处可发现有关千幻剑的线索吗?”
“据贫僧所知,八处秘密站点似乎尚无发现有用的信息传来,天师对此也甚感焦躁呢。”
“那你速去禀报天师。”天阴刑煞不悦地说道:“天池寺目标太显,没有人敢大胆在附近藏伏,但在八处秘站中,恰好仅有本站捉到一个碧落山庄的人,是千幻剑的好友无情剑客申亮,正打算问出口供再派人禀报,你问天师这处秘站是否一定要撤销?”
天阴刑煞当然不想回府城呐,在这里他是执事是头领,到了府城可就是个打下手的了,天阴刑煞心中不悦说话的声音自然够大,使远在百米之外伏在草中跟踪的徐飞龙都大吃一惊。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被发现了呢!
和尚一怔,半信半疑问:“崔执事提的这个人是无情剑客?这不会有错吧?”
“你要不要亲自问问看?”天阴刑煞冷冷地问。
“这……不用了,不用了,那执事何不将人送往天师处讯问?碧落山庄的事比书生周永的事自然重要得多,不需请示天师,此处秘站决不可撤除。无情剑客既然在此地出现,千幻剑那些人一定就躲在附近,为争取时间,就请执事随贫僧立刻动身。”
“不,我要先问口供。”天阴刑煞坚决拒绝:“他还杀了金眼豹冯兄,问完口供,我要在此地分了他的尸,不能送走。”
僧人大急,劝解道:“崔执事,千万要以大局为重,要……”
“人不能送走!”天阴刑煞的话斩钉截铁。
僧人的态度一直是有些恭顺的,这时大概被激怒了,神色一变,头一拍胸一挺,原来和平的目光,突然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冷电,脸一沉,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不再是四大皆空与世无争的谦虚和尚了,而仿佛是什么神威显赫主宰天罚的哪位罗汉,一字一吐地说道:“崔执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事吗?”
天阴刑煞被凌厉的语气所惊,更被和尚突变的神色所慑,骇然退了一步,凛然问:“你……你不是信使智空吗?你……你怎敢用这样态度与我说话?你难道是?”
“不错、贫僧确实是信使智空,一个默默无闻的不起眼中年苦行僧。但你想过吗!千幻剑号称江湖三大剑手之一,武功仅稍逊于豪侠玉龙。碧落山庄的男女,无一不是剑术通玄的高手,他们藏伏在山区伺机而动,身为传信使,如果没有过人的武功岂能胜任?”
“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出我俗家在世间行走时的名号来,你天阴刑煞崔良还不配与贫僧平起平坐呢!”智空这两句话声色俱厉,每一字都仿佛沉凝镶嵌一般,声音虽然不大,但直震耳膜,令人平空感到脑门中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一般,禁受不起那可怕的震撼力。
天阴刑煞大吃一惊,其他七人也脸色大变。
“你如果把无情剑客杀了,死无对证,你得来的口供半钱不值,自说自话。你怎能取信于人?你也是闯了大半辈子江湖的人物了,连这点见识都没有?”
智空继续训人,神色奇冷:“说好听些,你是少见识,鲁莽冲动,胡作妄为,不识大体。要说难听点,你这就是有意杀人灭口,别具用心,擅作主张,心存叛意,居心叵测。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好了?”
“大师言重了,我刚刚不过是一时激忿而已。”天阴刑煞惶然接口,傲慢自大的神色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苍白的脸色仿佛凝固在他脸上。
“你要知道,一入王府,身份就不同了,你们那些江湖道上狂妄自大任意而为的坏习惯如果不改。总有一天你会不明不白的死不瞑目。现在,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