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刚一到池口,我就看出是你,可是,你们一落店,我就被你们的反常举动弄湖涂了。宁王府的人正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你怎么公然落店露面?要不是冷姑娘说明底细,我真担心你要在我的地面上重施故技呢。”
“不瞒前辈说,事先我并不知道前辈在此地,所以……”
“呵呵!好说好说,即使你闹了事,我也是不会责怪你的,而且你也不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中的,前些日子,南京鬼见愁派人捎来手信,要我留意你的动静,必要时助你一臂之力。我与他交情不浅,现在你不会拒绝我的帮忙了吧?”
“这怎么好麻烦前辈呢!”
“你是要追踪毒无常呢,抑或是直下巢湖去找蛇郎?依我看来,毒无常钻研的是木石之毒,对蛇毒所知有限,你追踪他必定是浪费时间,还是直下巢湖比较适当。”
“我也是有此打算。”
“那就好。你对蛇郎君的底细知道多少?”
“听说而已。”
“他是个相当孤僻古怪的人,很不好说话,喜怒无常,为人亦正亦邪讨厌的很,我对他有相当的了解。走,我们一面走一面谈,我已经派人找船准备好了盘缠,明早我送你上船动身。”
“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感谢不尽。”
“呵呵!不必言谢,要是真感谢我,日后还请照顾些儿,不要在我这池口镇找我的麻烦就好了。”百臂神捕大笑着说道。
“岂敢岂敢?我还是敬重各位大公无私不畏权势的公门豪杰的。徐飞龙由衷他说道。
一早,船离开了码头,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百臂神捕并未前来送行。
这是一艘从武昌下放南京的船,船已经被其他客人合力包下。船上有五名船夫,二十几名旅客。
武昌至南京本来是有定期上下的客货船的,但那些船会沿途停靠,航程缓慢,因此一些急于赶路的人,宁可多花一些钱,共包一艘船赶路。
船家已受到嘱托,船在和州靠岸让徐飞龙两个下船。
由于是包下的船,这会已经没有安顿他们两个的舱房了。不过由于百臂神捕的面子,船主直接让出自家的专用舱房,自己搬到后面与舵手住一起去了。
船主姓梁与百臂神捕有些交情,但也仅仅知道他们两个是百臂神捕的朋友,看到他们随身带了兵器,知道是江湖人士,因此很少进舱房打扰他们,对他俩的饮食起居,照顾的也十分周到。
在这最困难的时候,徐飞龙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终于及时获得了他人的援手。
百臂神捕受鬼见愁之托,梁船主又受了百臂神捕之托,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施以援手,这份情义令他深受感动。
徐飞龙觉得闯荡江湖,偶然获得一次及时的援助,并不是一件让人感到难堪的事。反而会让人觉得动力十足。
这船也要经过九江,甚至还停了一会,幸好并未发生任何意外。他们俩个为了安全也没有登上岸打听消息。
这一天,中午时分,船总算靠上了和州的码头。
和州这个地方,徐飞龙其实并非完全不熟悉,铁背苍龙曾经在此地劫过牢,这件事当时还闹出好大的一番动静呢!可惜岁月如梭,任何惊天动地的事,也会随岁月而逝去,湮没。这件事似乎已经完全被当地的市民所忘怀了。
来到这里,徐飞龙不禁想起了乌江镇的八爪蜘蛛,想他是否也已经将他淡忘了?
想他是否仍在请人对付铁背苍龙?泺宝绿是不是还喜欢在乡里横行?
和州码头池口镇差得多,每天,这里只有少数的客货船靠岸,旅客也不多,过江的渡船反而有不少旅客来往。与其说这里是和州码头,不如说是个渡口来得恰当些。
徐飞龙两人扮成一对夫妇上了码头,走下船时他低声对冷魅修罗说道:“不要转头留意码头上的人,我们只管埋头赶路。”
冷魅修罗自然听他的低头疾走,她一面走一面低声地问道:“你认识那几个配兵器的人?看长相就知道不是善类,是什么来路?”
“乌江镇八爪蜘蛛的手下,希望他们没有认出我来,那位佩了银剑的人,叫银剑应东奎。”徐飞龙用平静的语音说道。
“你与他们之前起过冲突?”
“小事一件,上次途经乌江镇,顺便查一查八爪蜘蛛的庄中,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人,按规矩敲诈了八爪蜘蛛黄金三百两,所以结下了梁子。”
“哦!与毒无常有关?”
“可以说有关。事后八爪蜘蛛请了毒无常的门人,万毒郎君王国良到池州行刺铁背苍龙,正好被我碰上,我杀了他……”他将乌江镇风波的前因后果概略他说了,最后说道:“看来,八爪蜘蛛所受教训还嫌不够多,不但没有安份守己,反而变本加厉的横行乡里,看银剑应东奎这几个人的样子,八爪蜘蛛在当地恐怕越发霸道了。”
“他们好像在等人?”
“当然不会是在等我。既然八爪蜘蛛的人在,那镇里不可久留,我们先赶到府城去吧。”徐飞龙说道。
“不必问我,我一切都听你的。”冷魁微笑着说道。
徐飞龙这时恰好扭头看来,突然笑道:“冷姑娘,你笑得好漂亮,往日的冷峻神态一扫而空啊,看着跟脱胎换骨一般。再这样下去,你的冷魅修罗绰号恐怕就保不住了。”
冷魅修罗幽幽一叹,苦笑道:“我当初发誓无论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他置放死地的仇人,眼下已经长埋黄土,尸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