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沉默片刻,谁也不说话,各自动着脑筋,宋哲元说道:“华北形势,走到如今这样一片糜烂的境地,皆是我宋哲元一人之过,宋某人不修德性,更无识人之明,前有日军几番挑衅,却不敢奋起反抗;后又有潘毓桂这样的小人,里通外国,害死千百弟兄——其实,就是没有荩忱兄……,日后,宋某也将引咎辞职,以谢国人!”
张自忠没来由的心中一酸,他觊觎宋哲元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彼此是多年的军中袍泽,又岂能把这如斯情分在一夜之间,尽数舍弃?再说,他谋夺冀察政务委员长之位,也是出于公心,他和宋哲元本人没有私怨。听他说出这样一番‘退职演说’,自不免心下难过。
宋哲元说道:“日寇侵犯华北,起因皆在宋某一人。只盼望宋某去职之后,张老兄能宽待军中弟兄、安抚百姓,尽量避免与日军发生摩擦,势则29军幸甚、华北百姓幸甚、我中华幸甚!荩忱兄,宋某多多拜托了!”
张自忠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轩公尽可放心,自忠敢不为华北百姓鞠躬尽瘁?!”
宋哲元深深地看看张自忠,笑着点点头,在秦德纯的陪同下,缓步出门而去。佟麟阁、赵登禹、冯治安等人脚下不停,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