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不是当初雏鸟,看了一眼便移开眼神,倒不是对这女子有什么遐想,而是不由自主想起两个远在天边的佳人,暗道:唉,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却是自称英雄,忒是无耻。
女子先将手中信函放于桌上,这才盈盈下拜,道:“妾身康敏,见过老板。”康敏入了悦来客栈,以为会被安排做些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本是抱着自暴自弃的打算。可王鹤什么人,富可敌国的大老板,自不屑做这生孩子没那啥的勾当。他开设的青楼,却是高雅的紧,真要说,就如现代的高档会所。本身不提供什么下流交易,但若是有本事,自可勾搭女子外出‘娱乐’,但只能自愿,绝不可强迫,不为盈利,就是为打探消息而已。须知这男人为搏佳人一笑,头脑一热,什么话都敢往外露。
不过这产业不靠色相诱人,自是要女子有高明手段,如此论来,谁又能比得过康敏,想天龙书中所有大事件,差不多都是这个女人推动的。康敏也没想到,世上还有专门让她玩弄男人情感的地方,竟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到目前为止没让一人得手,却是已有好几位朝廷大员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连几岁尿床都告诉了她。康敏只觉的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什么马大元、什么全冠清,什么萧峰,都算个狗屁!如今她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不仅经常带来一些内幕消息,还教授了不少‘学员’,虽不如她,但一个个放出去也是祸国殃民的主儿。
王鹤咳嗽一声,定了定心神,问道:“最近日子可有什么重要消息?”
康敏柔柔弱弱的说道:“却是有两件大事,一个是朝廷,一个是江湖,不知老板要先听哪件?”
江湖上能有什么大事,王鹤想着,嘴上便道:“先说朝廷的吧。”
康敏点头道:“官家曾发四道旨意邀您入宫,但一直找不到您,这才作罢。”
“可知是什么事情?”
康敏答道:“按我得来的消息,怕是官家忍耐不住,想要亲政了,召您入宫或是想要您站在明面儿上帮他吧。”
王鹤心想,看来在自己的资助下,小皇帝却是比历史上要多几分底气。不过再一想,过一年多高氏就要挂了,这小皇帝是急个毛呀,当下也懒的理宫里那档子破事,便道:“官家是有些仓促了,这样吧,我写封信,你安排人送于宫中。”
康敏也不敢问信中内容,只得称是。待王鹤写完信,交于康敏,又问道:“江湖上又有何事啊?”
康敏说道:“却是当年雁门关一事真相大白,萧家父子大闹燕子坞,差点杀了慕容复,没成想他慕容家上代家主竟然没死,险险救了儿子,却仍不是萧家父子对手,便跑到少林避难。萧家父子紧追不舍,却没成想少林以辽国奸细之名对二人围攻,连吐蕃国师鸠摩智也出手助拳。萧家父子虽武艺高强,却也难敌四手,被困与寺中不得出来。最后得消息,是您的义弟段誉,为救萧峰,已前往少林,至于结果如何却是不知。”
王鹤抬起头来,双目中精光一闪,康敏只觉如视烈日,眼睛酸痛,竟是留下泪来,连忙扭头不敢再看。就听王鹤冷哼一声说道:“什么蛇虫鼠蚁都冒出来了,当真以为我们兄弟结义誓词是说着玩呢。慕容博慕容复不过跳梁小丑,鸠摩智则是败絮其中的草包,玄慈更是男盗女娼,不值一提,至于扫地僧,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也该轮到我逍遥派了。”
萧峰与萧远山被困于少林后山的一处断崖。此处易守难攻,关键处只容一人通过,行走往来皆需小心谨慎,一不留神便是失足身死的下场。不过也亏的如此,萧峰父子俩才撑的如此久。
断崖已被包围,却见少林诸位玄字辈高僧,鸠摩智与慕容父子皆在,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盯着上边,却是大气也不敢喘。
这萧峰父子也忒厉害,被他们如此多顶尖高手围攻,却仍是逃出生天,若不是他们地形不熟,走上断崖绝路,还真被他们跑了。不过好在那萧远山年老不耐久战,手上一慢,却被火焰刀在胸口砍了一刀,流血不止,如今不得休息治疗,想是命不久矣。
“诸位前辈,我以大理镇南王世子身份做保,我大哥绝不是敌国奸细!还望各位大师慈悲为怀,放过他们二人。”说话是一白衣公子,正是段誉。不过他此刻被人踩在脚下,身上脏的厉害,一点也无当初英俊模样。他话音刚落,便被踩他那人用剑脊抽在脸上,啪的一声,他脸上已经是一道血印,肿的老高。
踩他那人正是慕容复,只见他身穿谈黄长衫,手拿长剑,恶狠狠说道:“你这小子,勾引我表妹,如今还来包庇这辽国奸细。你一个大理世子,我看跟这契丹狗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对我大宋心怀不轨,今日我便为国除害,杀了你这小人!”说着便手起剑落。
段誉两眼一闭,心说:我命休矣!却等了半天,也不见长剑落下,这才睁开了眼,就看一人只凭单手两指就夹住慕容复长剑,任他拼尽全力也拔出不得,急的满头大汗,道:“阁下何人……”还没说完,就听那人说道:“不想跟你说话!”慕容复就觉一股大力从剑上涌来,硬生生将他击飞数丈,撞在那山岩之上,猛吐一口鲜血,还未回神,便见自己长剑向自己咽喉刺来,吓的浑身毛孔竖起,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成想长剑却是擦着脖颈而过,钉入背后山崖,就剩个剑柄在外。
此刻小命得保,慕容复才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