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孔寄不是个后妈。
最后关头,因为梁赋雪科举考中了,人间天子要封他做探花郎,谁知道得知他为情跳河了,下旨封他做水神。
梁赋雪居然原地变身,受了人间帝王的香火和御旨,连衣服都换了,感觉充满了力量。他已经成了神,龙王就奈他不何了。
于是,梁赋雪将何丽姝救走,一对有情人非但得以团圆,还意外突破了生死与种族的界限,双宿双栖,用功修炼去了。
《望情鱼》从暮□□临演到月上中天,方才演罢,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厌烦。
最后那个给梁赋雪开的金手指,其实完全可以换成别的,比如随便来个神仙被他们爱情感动,出手相救,这才是常规套路。
但是,鉴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还是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很明显那个英明的皇帝是映射了仁宗。
不过,云雁回坚决不认为这是拍马屁,这根本就是我大□□的国情。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神仙妖怪都要给皇权、政权让路。放在古代,皇帝们可以一路册封自己看得惯的神灵,放在现代,人民政府可以依法禁止活佛转世。
不过,观众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只觉得特别爽,这种原地封神什么的,比被神仙救要爽多了,而且他们本来就很爱戴仁宗。
仁宗看到这一出呢,也是又好笑又觉得有趣,还说道:“云雁回是不会写戏的,但是这一段,一定是他出的主意!”
曹苗莲尚未从剧情中抽身,对仁宗大夸了一番这戏,又说道:“好主意,更是一本好戏!官家,这戏叫汴戏,的确是从里面听出了很多京里的曲调呢,唱得真是极好。”
仁宗却是看得更为明白:“的确是好戏,最好的是,前人从未有过如此的做法,以曲入戏,以戏演曲,唱白俱佳,雅俗共赏,举手投足之间,更见心思。好一个汴戏啊!”
仁宗看出来了,还有更多的人,不懂什么曲、戏,他们只觉得,这样的形式前所未见,这样的故事闻所未闻,这样的舞台,更是独此一份。
一开始,大家都在问,什么是汴戏,汴戏是什么意思?甚至有人联想到滑稽戏去了。
但是现在,没有人会有任何疑问了,这绝对比滑稽戏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梁赋雪和何丽姝,也用小半天的时间,成为了在场很多人心中最挚爱的人物形象,他们深深地爱上了《望情鱼》,爱上了两名主人公和他们的爱情。
待到所有主演、主创、伴奏乐队、道具等等人员出来谢幕时,憋了很久的观众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给《望情鱼》,更要给今夜所有的精彩节目。
此时此刻,代表结束的焰火也燃放了起来,照亮了舞台,照亮了主演们脸上激动的泪水。火树银花不夜天,这个夜晚,会存留在很多人心中,难以忘却。
当一处处焰火燃放起来,璀璨动人之时,云雁回也趁所有人在庆贺之时,在侧幕的角落处,一手捧住赵允初的脸,抬头与他深深一吻。
云雁回与赵允初长吻之后,趁这小小的空暇,依偎着说话。
听到外面的欢呼声还在持续,震天作响,赵允初很为云雁回高兴,“雁哥儿,这一幕,开得太成功了,你辛苦了,恭喜你。”
“虽然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我还是不客气地接受了,谢谢。”云雁回说着,又在赵允初腮边啄吻了一下。
不过,这一对小情侣也没能私会多久,云雁回就被拉到仁宗还有众位王公贵族面前去了。
云雁回把孔寄也带上了,他知道,孔寄和他的汴戏肯定是最受关心的。
不止是仁宗,那些常常在京中看表演的大官人们,也没有听过这个一个戏班子啊,但是,他们却能在蒲关泽开幕式上担纲大轴,还拿出这么一个一鸣惊人的作品,这就很让人很好奇了。
孔寄不得不将自己的来历细细讲述了一遍,都是识货的人,于是他述说自己把诸宫调集合起来的想法时,就受到了很多称赞。再听到他受人点播,更进一步时,变愈发兴奋了。
刚刚看完一个喜欢的作品,自然想听到越多越好的背后的故事。除了这汴戏的来历之外,大家还关心男女主演和他们的表演,台上的布景,等等东西。
于是,孔寄负责回答和《望情鱼》有关的问题,云雁回则负责回答其他节目的问题。
仁宗也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称赞了孔寄的才华,还调侃道:“此人果真是知恩图报,雁回供你排戏,你便在戏里给他植了这样一个广告,真是用心了!”
孔寄忙道:“云先生襄助我良多,没有他就没有汴戏,没有我的戏班,我做的这一点,真是微不足道了。”
云雁回却有些没明白,“等等,什么啊,什么广告?官家,冤死了,我特别看重这个戏,根本没往里面植入广告啊!”
只见仁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是一脸笑意,“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你根本没有琢磨过唱词?雁回,我问你,那何丽姝生在东京,是条爱食落花浮萍的鲤鱼精,又在城中颇有名声,梁赋雪还是从食客那里将她救下……”
越说,便看到云雁回的眼睛越发睁得大了。
仁宗好笑地道:“最明显的是,她还姓何(禾),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鱼?”
云雁回狂汗,“我靠!她是条禾花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