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这么浅显的道理,殷朔不可能不懂。但他现在却突然昏了头,若说其中没有隐情,何忧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殷行首,作为合作伙伴,我希望咱们能坦诚不公!对于你现在的短视行为,我可以当做视而不见。但是以后一旦还有类似事件发生的话,会让我很难办。”何忧直截了当的说道。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一个目的,让殷朔摊牌!
殷朔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他闭目静坐了许久,才突然开口道:“辰,去帮我请曾师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殷朔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何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能通过对讲机听到殷朔这边的声音,即看不到殷朔此刻的表情,也看不到此时殷朔身边的情况,所以他只能等。
等殷朔自己解释,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夫人,辛苦了。这个东西,还是让我来吧。”殷朔沉声对碧荷说道。
自从殷朔跟何忧对话开始,一直都是碧荷在搅动对讲机,看上去风度翩翩的殷朔,从未表现出愿意代劳的意思。
而此时殷朔突然提出要接替碧荷搅动对讲机,那么他真正的意图便不言而喻了。
碧荷是个聪慧的女子,她略一犹豫,便将手中的对讲机递给了殷朔,然后轻声道:“我为殷行首倒茶。”
说了一句去倒茶,碧荷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出门时,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殷朔现在呆的房间,是何家的一个闲置多年的下人房。由于长期闲置不用,所以早就没了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此时碧荷一关房门,殷朔才发现,这个房间居然还是背阴的。即使现在还是白天,但是房门一关,房间里依旧显得十分的阴森可怖。
不过,殷朔并没有费心去打量房间内的环境,而是一边搅动对讲机的摇把,一边轻声解释道:“辰是我的护卫,平日里躲在暗处,随时保护我的安全。曾师既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首席幕僚。他们二人于我,形同你们药王谷的佐护和佐辅。”
何忧闻言,眉毛一挑。殷朔知道他出身药王谷这件事,没什么好稀奇的。关键是,殷朔口中的护卫和首席幕僚,让何忧微微有些惊讶。
虽说殷朔贵为赤阳城皓月拍卖行的行首,身份不可谓不高。但是,这个高也是有限度的。他可以有护卫,也可以有幕僚。
但是,隐身暗处、随时保护安全的护卫,和“首席”幕僚(既然有首席幕僚,那就说明殷朔的手下有绝对不止一两个幕僚。否则的话,何必飞这个劲儿分什么首席、次席?),这就有些夸张了!
殷朔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比何忧料想之中的,更加不简单!
“我是皇族,而且是直系皇族。”
直系一词涵盖的人际关系有限,除了父母、夫妻、子女之外,再无任何关系可以用直系来形容。
殷朔明显不像是个已经当爹的人,而且由于性别原因,他也不可能和陛下是夫妻关系。所以,直系皇族的意思显而易见,这货是皇子!
殷朔本以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何忧会被吓得当场失声什么的。但是他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何忧说话。
于是殷朔疑惑道:“你不惊讶?”
“惊讶,为什么不惊讶。我惊讶的话都不会说了!”何忧说道。虽然嘴上说着他很惊讶,但是话里话外根本就没透露出哪怕一丝惊讶的样子来。
不过何忧惊不惊讶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殷朔已经开始说了,便索性继续说下去:“父皇年迈,且近年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仙逝之期已不远矣。”
“虽然父皇早已立下大哥为储君,但是皇兄们却明显各有所想。二哥为了避嫌,自愿远走边关;四哥削发明志,并自禁自足,不予任何人往来;七哥自污其身,每日流连花丛……”
“行了行了!你们家的家事,本少爷不想知道。你就直说吧,你为了明哲保身,甘愿跑到赤阳城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当什么行首。但是,虽然你的人来了,心却还留在皇城之中。”何忧直言道。
“不错,我来赤阳城不仅是为了避祸,跟是为了积蓄力量!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成就一番事业!”殷朔昂然道,“若我殷朔只是生在普通人家倒也罢了,既然上苍让我生在帝王之家,我若不曾拼搏便直言放弃,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上苍的一番美意?”
“所以你就到处寻找域外魔煞的踪迹,想依靠域外魔煞的力量翻身?”何忧问道。
“我资历太浅,在朝中能笼络到的朝臣有限,而军部我又插不上手。想要获的足够的力量,就必须出奇招,一击制胜!”殷朔沉声道。
何忧闻言点点头,说道:“我懂了,怪不得你会想到拍卖蒸汽机这么短视的筹钱方法。搞了半天,你是想拉着我跟你一起来一场豪赌啊!”
“这不是豪赌!本王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咱们能筹到足够的科研经费,就能用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出威力强大的武器。到时候本王便可以借助武器的力量震慑朝臣,甚至趁机逼父皇退位,也绝非难事!”殷朔兴奋道。
何忧摇摇头,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仅凭威力强大的武器就能夺得皇位的话,你门家老爷子也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这群逆子自相残杀了。”
“以他一国之君的身份,想要制造一件威力强大的法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然后,只要他想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