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相信殷胧做不到!
这是殷朔的自信,也是他给出的理由!
尽管这个理由很另类,很牵强,牵强到根本不能称之为是一个理由。
可恰恰正是因为这种另类和牵强,使得这个理由根本无从反驳。
曾余愣在那里,嘴巴张了又张,可连续数次,却发现……他心中其实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终,曾余只能轻叹一声,犹犹豫豫的问道:“既然如此,不知王爷意欲如何?”
“这个……还是大事化小,静观其变吧。毕竟这件事情有可能涉及到父皇,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殷朔说道。
听了这个回答,曾余似乎是松了口气,之后略显激动的点了点头道:“王爷所言极是,兹事体大,还是应该慎重些才好!”
殷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曾师也支持我的想法,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还是要劳烦曾师出马,将那些涉事之人安抚下来才好。”
“王爷放心,老夫这就去办。”曾余躬身领命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去了牢房。
此时的牢房中,哀嚎不绝,怨声震天。因为今日的受刑之人都是殷朔的心腹(至少表面上是),并且多少也都了解了一些自己被用刑的原因。所以,他们心中虽然都有怨气,但却也不至于因为这个直接开口骂娘。
毕竟平日里殷朔待他们不错,这次惩罚他们又事出有因,大家心中对于殷朔还是十分体谅的。只要殷朔时候能给与众人足够的补偿,想来人心方面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曾余来到刑房之后,并没有立刻下令放任,而是缓步在中间的过道里走了一遭,打量了一下牢房中众人的情况。待到曾余对于所有受刑之人的身体状况有一定了解之后,这才驻步静立,细思安抚这群人的方法。
当曾余静立沉思的时候,原本趴在各自的牢房里呻吟不止的人们,突然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全都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死盯着曾余不放。
这群人能够成为殷朔的心腹,除了为人可信赖之外,处事方面也都有过人之处,绝非泛泛之辈。此时骤临大难,被押进牢中一顿毒打,严刑逼供未果却又关押在牢中等候发落。此时曾余又莫名到访,不用说,肯定是来“发落”来了!
牢房中的气氛有些压抑,而曾余开口之后所说的话,则又让这种压抑的感觉,瞬间达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高度。
“刚刚,王爷已经命人将诸位的家人请进了行辕,之后诸位该怎么做,我想不要我……”曾余说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停住了话头。
打断曾余说话的原因是,刚刚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牢房门口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闪入。那种黑衣,那个身形,曾余很熟悉……
曾余立刻不动声色的扫了一遍牢房内,毫无疑问的,一无所获!
也许是错觉!曾余安慰自己道。
可是,真的只是错觉吗?曾余不能确定。
“曾幕首!小人冤枉啊!小人承蒙王爷不弃,命小人参与传送法阵的研究。这是小人的荣誉,小人怎么可能做对不起王爷的事?”一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年轻人突然哀嚎一声,挣扎着爬到牢门处,不停磕头向曾余求饶。
这个年轻人是殷朔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虽然投靠殷朔的时日未久,但暗中为殷朔立下的功劳,却不比在场的任何人差。凭他如此年纪,能够得到殷朔的赏识,成为参与传送法阵研究的研究员中的一员,已经称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而年轻有为的人,往往都是心高气傲的。
可是,年轻有为又如何?心高气傲有用吗?
自己的妻子,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被王爷抓走了!他们……王爷这是真的怒了啊!自己的孩子……才刚满月啊!
“曾幕首,求您开恩!让我见王爷一面,我是清白的!王爷一定知道的!他肯定会相信我的啊!我的孩子……才刚刚满月啊!”年轻人以头抢地,哽咽不止。
不怕死的人很多,但心中了无牵挂的人却极少。而且,大多数人心中的牵挂,十之八九都是家中的亲人。
殷朔用人很挑剔,很在意手下人的风骨,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没骨气的软骨头,再如何有才华,殷朔也瞧不上眼。所以,这件牢房中没有孬种,这群人之所以会满身伤痕倒地不起,就是因为他们全都在严刑逼供中坚持下来了。
严刑逼供没能使他们屈服,但此时,他们求饶了。虽然他们依旧没有人承认自己是细作,但其中很多人,却已经跪在地上了。
“老夫无罪!老夫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老夫要面见王爷!老夫要面见王爷!”
“曾幕首!你我相交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当年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被黄土给埋了!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可能背叛他?”
“曾余!你这个小人!你假传王爷命令,企图公报私仇!你等着,老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曾幕首!求您放过我一家老小啊!我是清白的!我一家老小……是被冤枉的啊!”
“老子问心无愧!若是王爷真要让俺去死,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谁也不能动老子的娘!就是王爷,也不行!”
“曾师!曾师!你看看我,是我啊!学生是无辜的!学生无辜啊,曾师!求曾师向王爷进言,学生的家人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