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也下了大雪,陈栩昆坐在钢琴旁看着落地窗外的雪花,手里却拿着手机跟朋友们聊天,他的许多朋友都在qq群里大呼小叫,上海也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周骏搵有些惋惜,这雪勾起了他对滑雪的yù_wàng,当年他们一起去日本滑雪的时候,陈栩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手指无意识地点开了徐赫尔的空间,她刚发了条动态——这样的雪天真清静!配图是她家院子里一株被雪的月季花,她手机的像素不是特别好,但却有一种朦胧美。看来这小丫头在家的日子过得不错。
他忽然想到了“渗透”俩字,就像爷爷说的那样,渗透进她的日常生活中,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这样徐赫尔就不会排斥自己。可转念又一想,他渗透徐赫尔干什么呢,他并不是打算追求她,只不过是想要有个妹妹而已,这样勉强她似乎有些不合适。
陈栩昆的反常也让黄芝徽发现了,往常每到放假的时候,他要么跟随父母去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要么跑学校图书馆或者医学教室,从来不会像今年这样颓废,连吃饭也要黄妈三催四请的,社交活动更是一概拒绝,让陈培华颇有些不满。
黄芝徽难得端了些水果来到儿子的房间,她因为工作忙,加上陈栩昆一向懂事乖巧,她便常常忽略了他,如今看到徐赫尔跟孟方田的相处,倒是让她产生了悔意,当年种种,都不该加诸在孩子身上。
陈栩昆见母亲坐在自己的床沿发呆,便有些心疼,他知道母亲在这个家里过得并不是多么开心,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的关系会这么多年如一日的不好,但又不会争吵,形同陌路一般。他小时候问过爷爷,爸爸妈妈是不是不爱自己,那时候爷爷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他们不是不爱你,而是他们不爱彼此。”既然不相爱,那么为什么要结婚?可他不敢问爸爸或妈妈,因为他们不会回答自己。
黄芝徽回过神来看着儿子,她的儿子很优秀,聪明懂事又有天赋,虽然学的是医学专业,但她知道儿子将来注定不会成为医生,两边的公司都需要他来继承。黄芝徽从不想委屈儿子,但在继承这件事上,他并没有选择权。
“大年初三是雪颜19岁的生日,她特意打电话来邀请你一定要参加!”黄芝徽终究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儿子谈心,便将刚收到的生日邀请函拿了出来。早上黄妈刚把邀请函拿出来,不到午饭的时间,杨雪颜就亲自给她打了电话,希望她说服陈栩昆过来。
陈栩昆看着那张粉色的邀请函,并没有接过,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拒绝了杨雪颜的追求,但作为青梅竹马,雪颜的生日他还是要参加的,即使他不想去参加,杨雪颜那家伙也会缠磨着让他到场。能主动的时候决不能被动。
黄芝徽轻轻笑了笑:“雪颜那孩子平日里看着高傲,可一到你跟前就像只温顺的小兔子,妈妈不是说非要撮合什么,只是觉得雪颜这孩子挺合适的,至少她对你是真心实意。”
陈栩昆微微皱了皱眉:“我都说了几百遍几千遍了,雪颜只不过是妹妹。没人会对着自己的妹妹起歪心思。”
黄芝徽忙道:“好好好,这件事是我多嘴。不说她了,你自从回国之后就一直窝在家里,不出去玩倒让家里人不安,出了什么事?”
陈栩昆摇了摇头,因徐赫尔而苦恼这种事不能跟母亲说,这会让她误解自己跟徐赫尔之间的关系,反而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黄芝徽见儿子不愿说,心中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与他沟通最佳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