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暗暗道不妙,这可麻烦了,救了一个人,居然不知道他自己是谁。
明明自己诊断他就是虚弱了一些,没有旁的问题啊。可是,他为什么就失忆了?
陈大夫面带怀疑的看看炕上坐着的少年,始终都觉得不太可能。
可林玉岫听了这话,倒没有觉得很惊讶。在她看来要是被人打了脑袋,说不一定就会有失忆的情况发生。
甚至林玉岫的心里还在暗暗的想着,也难为他命大,居然能活着。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陈大夫再次耐心的问道。
靳言看看周围,觉得就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最难缠了,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是个乡下地方,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人?
他可一定要打起精神小心应对,万一留下什么破绽就不好了。所料不错的话,自己还是要在这地方避一段时间。
靳言一愣,然后微微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觉得我好像是叫言还是严什么,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一面说话,靳言一面抱住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似乎是因为想起这些受了刺激一般。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连自己从什么地方来都不知道的孩子,要怎么送回去?既然送不回去,那就只能暂时留在村子里了。
可村子里忽然多了这么一个陌生人,别人难免不会注意到。一天两天也就算了,要是时间长了,怎么解释呢?
“等你好点儿能走了,就住到我们家去吧,对外就说你是来投奔我的远房侄子?”五婶子素日嘴上厉害,可其实是个心软的,想着这个孩子居然就这样无依无靠的,她不由开口道。
“为什么?”可五婶子就算是有心,却架不住别人没有这个意思。
虽然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可他却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屋子应该是面前这个小姑娘的。
他在这里住着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挪到另外一处去?
众人谁也没想着这陌生的小子居然会问这么一句话,这还用得着让人说?男女大防的道理他不懂吗?
“因为她家里没有长辈,只她一个人。若你住在这里多有不便,弄不好反而伤了你们二人的清誉。”陈大夫不得不再次开口说道。
一个失忆的人,难道连这些都不记得?这怎么可能?有些东西就算是没了记忆,也该是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记忆中。
陈大夫越发的怀疑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而少年面色有些赫然,显然这一次他听懂了。
他暗暗的骂自己,他怎么糊涂了,都已经看出来是女子的闺房了,怎么还联想不到男女大防?谁家能让一个陌生人住在女孩子的房间里?
不过,她为什么是一个人生活?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一个人生活?周围的这几个人与她是什么关系?怎么都在她家里?
可是,就算是住在小姑娘家里不方便,让他去住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他也不愿意啊。
此时的他全然忘记了,此时他躺着的地方,也是陌生人的家里。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呢。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给靳言安顿一个名字,因为他提起了严字,姑且不管是哪个字,就叫阿炎好了。这是陈大夫的话,陈大夫现在已经很能肯定,眼前这个少年是假装失忆。
不过,他的风采气度绝对不是一个寻常出身的人,或许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不这样做。暂且收留他一段时间观察看看,要是真的有问题,禀明里正撵出去也可以。
至于身份,他们几个人商量好之后,还是决定,就是五婶子的远房侄儿,因为家里实在不好过,投奔五婶子来了。
所以,等这少年的身体好了,就安排在林玉岫这里做些琐碎的活计。
至于住的地方,却出来问题了,阿炎怎么也不肯跟着五婶子去,最后没办法,几个人只能商量让他住到林玉岫新盖的工坊去。
好在盖房子的时候就想着大概需要人守夜什么的或者是将来需要工匠的话,也要解决住的问题,所以加盖了几间房子。
现在用来安置这个叫做阿炎的少年最好不过。
而靳言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有人看着自己,窥视自己!
此时的林玉岫还不知道,就在她救人的同时,在另外一个地方,赵元溪也被人所救,九死一生才算是得了一条命回来。
林玉岫更不知道,她此时救了这一个人,由此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一个叫做阿炎的冷清清的十分漂亮的少年忽然出现在村子里,村子里的人不诧异那是假的。
尤其是乡下地方,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便是针尖大的事情都会放大到可以嚼出多少舌根的地步,更何况是忽然出现一个人。
不过,五婶子都说了,这是她娘家那边一个远了的亲戚家里的孩子,因为家里遭难,不得已才来投奔自己这里的。
村子里的人都相信五婶子的话,不过,有人觉得,这样一个少年家里遭难,说不一定就是因为这个叫做阿炎的少年长的太漂亮,被人惦记上了。
这种话终究就是私下说说,可没人敢放到台面上说。毕竟,要顾着五婶子的面子呢,万一惹恼了五婶子,倒是不美。
所以,阿炎住下的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问起,可是到了后来,阿炎深居简出,一天来工坊的门都不出,这些流言蜚语也就淡下去了。
只是,村子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