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张颜回过神,迈步走到保温盒前,放手手里的水杯,将保温盒打开,把早餐递给闵校尉,“我给你带的早餐。”
此刻,温母拉了一下温父,眼神示意,继而又看向闵母,“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作为外人,再多逗留只会更尴尬。
“嗯,那你们路上小心。”闵母浅笑目送他们。
温家二老出了病房门,房间里空荡了许多。还有江琴眼底的浅笑,也消失殆尽。
张颜看着他,“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煎饺。”她又将刚才暖手的那杯热水递给他,“来不及给你煮粥,你喝点开水可以吗?还是你想喝点别的,我现在去给你买。”
早上她是起的很早,但是是先给闵母煲的烫,加上做煎饺也比较费时费事,又忘记让佣人把早餐的粥留一些。
闵母斜睨着张颜越看越觉得她像是林茵茵,明明都去世了,还是阴魂不散,想要破坏她的家庭。
思及此,她恨的咬牙。
“不用了,你先坐那。”闵校尉睇了一眼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看向那椅子,她侧身时对上了闵母带着恨意的眸子,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把保温瓶打开,递给闵母,“婆……我给您熬了点汤。”
原本她是想唤一声婆婆,只是喊到一半就停住了。
现在闵母不喜欢她,而且她还是第一次喊婆婆这个称呼,别扭之外,更是因为闵母瞪她。
“你是看我醒了,还嫌气我不够是吧!拿开,立马出去!”看着眼前的保温瓶,江琴抬手挥开,脸色冷着。
满满一瓶的汤,被江琴推搡一下,撒了出来。
‘哐当’保温瓶掉在地上,里面的汤多半都洒在了她右脚上,张颜疼得紧着眉头,贝齿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闵校尉眸色蓦地一紧,脸色阴郁骇人,上前将她打横放在椅子上,将她脚上的鞋袜脱下。
被烫伤,就可能会气水泡,脱皮。所以,闵校尉为她脱鞋袜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把她鞋袜给脱了,又担心她会脚冷,所以就把她的脚放在他的掌心。
一旁的江琴看着这一幕,难以接受。从未见过她的儿子会这么紧张一个人,她的儿子素来脸上肃穆清寒,不怒自威的气场,无人能触及,就连情绪波动都是显少的。
江琴怒火攻心,“赫行,你是不是要我被气死!我今天就把话撂下,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承认她是闵家的儿媳妇!”
“不需要您承认她是闵家的儿媳妇,只要我承认她是我的妻子就够了。”闵校尉声音清冽,没有抬眼看她。
他看着张颜的脚面上被烫出了水泡,眉心越发的紧着,“邱耀,去叫医生过来。”
不顾江琴被气得发抖,他的眼睛里就只有张颜。
“赫行,你终究还是恨我,是不是!你谁都不娶偏偏娶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原谅我了。”闵母说着,眼底掉了眼泪。
张颜听着糊涂,为闵校尉抱不平,“昨天听说您晕倒了,校尉就连夜给您送来医院,如果恨您,又怎么会担心您?”
“你闭嘴!都是因为你!”她猩红的眸子瞪了张颜一眼。
一时,张颜收回视线,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闵校尉。
为什么闵父说闵校尉娶她,是在和他对抗;闵母又说闵校尉娶她,是因为闵校尉恨她。
外科医生赶到,拿出带过来的医药箱,帮她处理脚上的烫伤。
因为鞋袜脱的及时,并没有粘在脚面上。外科医生用针把她脚面上的水泡扎破,然后用药,再用纱布包扎起来。处理的过程没有被烫时那么疼。
在打结的时候,系的紧了,她疼的蹙眉。
闵校尉看了一眼医生,声音压的很低,“我来吧。”
等她脚被包扎好,她便站起来,“我去一下卫生间。”
实在是她觉得气氛很僵,而且她都担心闵母再一次被气晕。
闵校尉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出病房门。
医院的走廊里显少有来往走动的人,所以她也就没那么不自在。
在卫生间的门口,闵校尉放下来张颜,叫了一个护士过来,扶着她。
有了护士,她就没必要让闵校尉在卫生间门口等她,“你先进去看看婆婆,不能再让她生气了。”
闵校尉眸色深了几度,“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是我不好,不知道婆婆会接受不了你娶我的事。”
顿了顿,她转移话题,“婆婆有什么喜好?你和我说一下。”委屈是有点,但是她知道他夹在中间,也不会好过。
她脑袋里想什么他知道,也很高兴。他眸色忽地深了深,“你不用去在意她的态度,你是和我结婚,是我一起生活。”
道理张颜都懂,完全可以照闵校尉说的那样不去在意闵母的态度,可是她以前就没有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现在再害闵校尉跟闵母失和,她会很难受。
嗯,至少得做点什么,就算不成功,但也至少努力了。
“我想试试。”她不放弃,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闵校尉抬手抚开她散在额角的发丝,指尖捏着她的下颚,俯身含着她的唇,动作轻柔,辗转研磨掠夺她的呼吸。
心底股股暖意升起,这是他爱的小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乖,他便是这种感觉,暖暖的心动,像一缕阳光走近他的生命,他贪恋这股暖意。
只是一吻,她便动情,像是无骨无力一般,瘫软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