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是老先生你年纪大了,要再年轻二十岁,我还能办个仵作班出来,到时候各州府都得来请你老人家舍个徒弟给他们。”陈郄继续道。
老先生一辈子没成婚,也无非是大多人嫌弃他操贱业不说,又忌讳他当仵作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等着当郎中了年纪又上了头。
这要真年纪轻轻混出了个名堂来,其实谁又嫌弃贱业不贱业的,士农工商,商到极致为皇商之后,京城高门大户也都有的是愿意嫁女儿进去的,那时候可没人说什么商贾低贱了。
“要不我看让他们给老先生你找个仵作徒弟来,也出几本书,日后总得在刑案史上记上一笔,这可也是千秋美名的事儿。”陈郄又出了主意。
老先生给陈郄摸完了骨,道:“你可让我这老人家松口气吧,你这一会儿让我教人治病,一会儿教人当仵作的,我还想多活二十年呢。”
陈郄道:“谁会嫌好事儿多的?”
老先生就道:“仵作班这个就不用了,我那几箱子书,真要有用,你寻几个人来整理整理就成。还有你这背,每天多敷一敷热棉布,舒筋活血后再敷药,康复得也快一些,别没事儿扭来扭去的停不下来。”
陈郄叹着气答应,“还不是老先生的药管用,不然这会儿我哪有这精神啊。”
老先生就骂:“敢情我还给你治错了啊?”
陈郄赶紧笑嘻嘻的赔罪,哄着老先生骂了几句混球丫头才把人送走。
回头没两天,木行周就回了南安县,且还带着二十几辆马车回来。
也没回家休息,连忙赶来见陈郄。
先是问了陈郄身体如何,然后说到这回的收获,“你可真缺德啊。”
陈郄趴在床上,奇怪道:“我怎么了?”
木行周道:“这回幸不辱命,东西是偷了回来。”
陈郄不高兴了,“无主之物,什么叫做偷?你去弄的时候,人家占着那坑的?”
占着的也被木行周使计给调开去跟人拼命去了,害的南安县的外伤药材都有些紧俏,好在赚的比花出去的多。
木行周不跟陈郄练嘴皮子,而是道:“听说你要开个学医术的学堂?”
陈郄道:“你要塞你哪个儿子进去?行啊,多大了?”
木行周道:“别跟我说这些,我是问你是不是想开药堂?”
陈郄就知道这种事儿瞒不过木行周去,就道:“我这是为了报答老先生的救命之恩,教出徒弟来了,也总得给人家找碗饭养一家子人吧?有郎中没有药堂怎么行。”
木行周可不管陈郄怎么说,道:“百族盛产药材,这可是笔好生意。”
陈郄道:“可没敢不添你一股,没忘呢。”
木行周这才欢喜起来,“有陈姑娘你这句话就够了,一路赶回来我还没能歇口气,这会儿先去睡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