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威海卫的中英冲突还没有安抚下来,那边胶州的青岛德租界又开始闹腾。
传令兵只是报告了胶州的动静,至于具体情况也只是吱吱唔唔的语焉不详,李希杰让他下去领赏去了。
看着李希杰殷切的眼神,余显也知道是自己的事逃不过去:“李大人自可放心,威海卫的英国人和胶澳的德国人由我去处理,只是袁大人(由王士珍传达)说济南离烟台路途遥远,我的办公经费由登莱青胶道出,不知兵备大人意下如何。”
袁世凯的意思是登莱青道道台李希杰虽然是与余显都是道员,但人家登莱青胶道道1767年(乾隆三十二年),加兵备衔,1862年(同治元年)兼任东海关监督,论官李希杰比余显他大,同时又握着余显的财源,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余显以后肯定得受制于李希杰。
可是余显发现袁世凯没说具体每个月多少办公经费啊!作为一个励志从游戏中捞钱的普通玩家自然是能捞多少是多少,事先放下,先要钱!
李希杰也是半信半疑:“余大人你真有办法?”
余显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只在德国商船上待过服务员,鬼知道这外交怎么弄,不过轮到要经费时肯定要表现的有把握些:“这个事情大人尽管放心,袁大人本就是国內少有的熟悉洋务的封疆大吏,选我自然是知道我的实力,我办事,你放心!”尽管余显自己也不知道成不成。
李希杰似乎有点信心:“余大人你要多少办公经费?”
余显一想满天要价嘛:“大人你也知道就要建道台衙门,经常与洋人交往,正所谓所交无小事,若是道台衙门修的差了,可有损我泱泱大国的颜面。”
李希杰也没耐心听不去:“余大人到底要多少钱?”
余显却也在想着该要多少钱,清末山东岁入白银万两,岁出百银万两。余显怎么也得多占点:“30万两官银修衙门。”按照清末汇率白银100两比大洋70块,大概是42万块大洋。
对面的李希杰立马怒了,但是又怕把余显吓走:“我朝圣祖皇帝下旨“永不加赋”,余大人,我这可是咬紧牙缝省不来的钱可没那么多!”
本来余显就准备坐地还价,一听这话,立马想到在火车上无聊看俞大练有关钱谷师爷的书籍,知道“永不加赋”的猫腻:清朝,康熙皇帝说永不加赋,就是说田赋的数目固定下来,以后不会再加了。咋一看这是仁政,可能康熙当初也是当作仁政办的,但国家到处都在用钱,尤其是乾隆的时候,总在打仗,他爷爷和老子攒下的家底,很快就到底了,但不加赋的祖制又不能违背,怎么办?就增加各种其他税的名目。崇文门的税收地位更加重要。北京光一个崇文门,一年收税高达90万两白银上下,这些巨额税收,大部分都进入了皇家私人口袋,管理这件事的官员都是满族人,从来没有汉人的份儿。
余显咳嗽了一声,同声脑子里组织了些语句:“李大人,圣祖皇帝是定下“永不加赋”的规矩,可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除了田赋之外不还有矿税、盐课、茶税及各种工商杂税,甚至可以采用借税、厘金、义谷等手段强制收税吗?”
李希杰却摆摆手:“国朝税赋自有章程,岂可胡乱添加,这不是横征暴敛,率兽食人吗?”
若是以前,余显可能会信,但是自从被俞大练在火车上科普了两天,余显只能说李希杰在骂自己。清末有个三进县衙为民请命的监生宋煊文,经过两个时辰的舌战,终使知县理屈辞穷,被迫革除违法征收的制钱、钱串、户口、布袋、轿杠等杂费,并准许百姓在缴纳钱粮时,制钱、铜元任便。这事说明清朝制税权已经下放到县令一级,一个县令就可以制造税种或者取消税种,你堂堂一道台好说自己没这权力?
但是李希杰自己打自己脸可以别人打脸那就不好说了,余显毕竟银粮受制于李希杰,只能哭穷着说:“李大人,外交毕竟无小事啊!这钱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的啊!况且我这道台衙门还得兼顾屯田之要务,属吏库大使、仓大使、场大使、盐课大使、关大使等杂职都必须有,虽然大多秩从九品或未入流不等,可这招揽人才的安家费、俸禄、养兼银可是样样少不得的!”余显总是感觉自己漏了什么东西。
李希杰想了一想:“30万两白银实在是难以筹备,但是20万两白银还是有的。只是这20万两白银可含着今年一切官吏的费用!”
余显也没多想,自己除了一个师爷一哨兵,什么开销都没有,属吏更是连影都没有。二十万两白银可以兑28万大洋的巨款,够余显建了衙门再捞一笔,但余显也没答应的太满,只说先凑合凑合。余显总感觉李希杰隐瞒了什么,可也不好多问。
随着李希杰起回到登莱青胶道道台衙门,余显首先把俞大练叫来,两人就开始琢磨在那建衙门,至于中外冲突事件太棘手了,还是先放在一边凉凉。
王士珍传达袁世凯的命令是今年只能在山东半岛登莱青胶道待着,所以道台衙门的选址也只能在登莱青胶道辖登州、莱州、青州3府,计26个州县,有宁海州、平度州、胶州、荣成县、文登县、海阳县、福山县、蓬莱县、黄县、栖霞县、莱阳县、招远县、掖县、昌邑县、潍县、高密县、即墨县、高苑县、博兴县、乐安县、寿光县、临淄县、益都县、临朐县、安丘县、诸城县。
首先排除的是内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