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风撇他一眼,“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好奇吗?”
南宫骕的弦外之音让慕容泠风一下子就给戳破了,六王爷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就得了吗?干嘛还说出来!”他仰着头为自己辩解,“再说了,你瞅瞅他们是不是都走了?你以为他们是真关心那毒妇的生死?他们不也是好奇嘛!好奇是人的本性,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不好奇之人!”
慕容泠风向前一努嘴,云漠正坐在岸边淡定地剥着虾仁,仿佛时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剥完虾仁也不吃,都放在了小公子的碗里。小公子对此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南宫骕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漠儿那是有心理生理上的障碍。他……他不是不好奇,他根本就是不敢去。你看小厮若是来报告有人被老虎吃了、被蛇吃了、被狼吃了、被兔子吃了,他是不是跑得比谁都快!”唯独这虫子是圣王爷敬而远之的。
慕容泠风一听,眼睛都亮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怕虫子这事是个秘密呢,原来你们都知道啊!”
“可不是呗,欧阳大小姐的昆虫宴,那可是楚京一绝啊!”南宫骕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胆颤呢,“当年皇上还说过呢,要是哪个来的使臣不听话,直接把他请到武王府,让欧阳大小姐请他吃顿饭,保准立时就得乖乖的了!”
南宫骕的一席话,听得慕容泠风还有点小激动,“那昆虫宴真有那么可怕吗?我怎么听你们描述的,越来越想见识见识了呢!”
“咳咳!”云漠早就把筷子放下了,他们的对话,他在岸上听得一清二楚,胃口里更是一阵一阵地翻滚,“宝贝儿,你要非得见识见识,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这事咱们就不同进退了!”
慕容泠风看着云漠那一脸嫌恶的表情,瞬间就满足了。小公子一高兴就不会继续折腾其它人了。她把帮着六王爷的丝绸解开,拽着南宫骕掠过水面上了岸。
南宫骕放了这么长时间的血又让鱼咬了那么多口,早就没力气了,一上岸腿就软了,一头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慕容泠风给南宫骕为了一口补血丹,又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包扎好。然后留了三颗清毒丸给他。“这药连吃三天,你体内的虫子和毒素应该就可以清理干净了。记得把你寝殿里面的床单被褥都换一换,喝水吃饭用的碗筷也都拿沸水烫一烫,别有虫卵残留下来。”
南宫骕一一记下,“我直接换个寝殿住吧。最近阿琴都是住在甘露园里的,我今晚上就搬过去找她!”
慕容泠风挽住云漠的胳膊,“云漠漠,咱们也去看看侧王妃吧!”
云漠把胳膊抽回来,坐在椅子上坚决不挪地,“你自己去吧!我得在这儿陪着六叔。”
南宫骕轻咳两声,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瞅着云漠,“可你六叔也想去看看呀!”
云漠给六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六叔,那可是你的枕边人!她要真的样子特别的惨,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总而言之,他就是不想去。
六王爷才不上他的当呢。“首先,你可别胡说,我对你六婶那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的枕边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你六婶一人。我可从来没碰过俞可蜻,她在王妃里其实就是个摆设。这第二点嘛……”六王爷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坏笑着看向南宫云漠,“六叔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怕虫子呦!”
云漠撇嘴不看他,“六叔,没人跟您说过,您的表情真的很贱吗?”
最终,云漠还是没有敌过两人的胡搅蛮缠,被他们架着到了“案发现场”。
远远的就见俞可蜻的卧室外围着一群人谁都不敢靠近。
“要不放火把整个院子都烧了吧!”有人提议道,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要是万一侧王妃没死呢?那不就成草菅人命了吗?”还是有人良心未泯的。
“你过去瞧瞧?”说道真格的,谁都不敢往前冲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华颂琴,等着王妃给拿个主意。
华颂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啊,现在他们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不能把俞可蜻放在那里不管啊。她两下正犯难呢,却听到耳边有人说话。
“不能放火烧,俞可蜻的身上有一种叫虱火虫的虫子,遇火成蛾,迅速繁殖。如果火烧,庄王府,乃至整个楚京都会陷入恐慌之中。”慕容泠风挤到人前从门口探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俞可蜻,她的身上爬满了虫子。虫子在啃食着她的身体,还有些从她的嘴里爬出来,又从她的耳朵爬进去。她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连尸臭都出来了,你们居然还在怀疑她没死?这不仅是死了,还死得透透的。若是让仵作尸检,肯定得说她死了好几天了,都着了蛆了!”当然了,许多人都能证明她两个时辰前还活着,就是仵作也要尊重事实的。
所以,慕容泠风的到来证明了两件事,第一,俞可蜻确实死了,他们再做什么也不算是杀人凶手了;第二,火烧是不可取的。
“那要怎么办呀?”南宫凝边用手扇着风边问道,“把她放在这儿太恶心了,而且太臭了。”
慕容泠雪皱起眉头,“你们都不关心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虫子吗?”
众人面面相觑,厨房大娘道出了大家的心声,“这就是多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