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埙都想好了,对付这种怪人首先就得打服帖了,然后再给块糖吃,他不是想要三头虎嘛,给他就是了。
可是等二人真的见了面,离埙计划的这些都用不上了。
离埙把怪医放下来,抱着胳膊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还说这小地方竟还有能人出现,原来是你呀!”
骆秋整整被离埙拽皱了的衣衫,理了下头发,恢复了彬彬有礼的书生形象,“在下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离大人。大人别来无恙啊!”
离埙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别跟我整这些文词,小丫头爱看戏让你们跟着学了两句,你们就改不过来了是吧?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骆秋被他气得直跳脚——这是礼貌,礼貌懂不懂!
戈家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离大叔,你和怪医认识?”戈江问道。
离大叔?骆秋听着戈江这称呼,感觉腮帮子有点酸,忍笑忍得有些困难。
离埙警告地瞪了骆秋一眼,“我们是瀚城时的故交。”他没有过多地解释自己和骆秋的关系。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离埙和戈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拽着骆秋往屋子里去了。
骆秋听离埙的意思是想要给什么人看病,不禁好奇地问道,“离大人,是什么人生病了?”
“我闺女。”离埙随口答道。
骆秋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连忙拽住他,“等等等……等会儿,你闺女?那尊夫人是……”骆秋可是知道离埙的来历的,千万年来就这么一颗蛋,生下了他们兄弟俩,难不成其实这二人是雌雄同体,可以自体繁殖?骆秋看着离埙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仿佛起了不小的兴趣,要是能研究研究……
离埙甩开他的手,不悦地眯起眼睛,“想什么呢!你进去见了就知道了!”他推开门示意骆秋进去。
骆秋走进屋里,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正睡着的慕容泠风,不过他注意到的不是慕容泠风那张被毁了的脸,而是她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来的蓝色晶石。骆秋立时倒吸了一口气,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参……参见……”
离埙掐着他的胳膊阻止了他,一手把人拽了起来,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骆秋,“我闺女!”
骆秋咽了咽口水点点头,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其实,刚才院子里的骚动已经把小公子吵醒了,但是她这几日无缘故的十分疲惫,便也不愿多去理会。这会儿,离埙带着骆秋进了屋里,她也不得不睁开眼睛了。
刚刚睡醒的她眼前还有些朦胧,她瞧着门口的两个人,恍惚中似乎有什么熟悉的场景映入了她的脑海,“小秋?”她在意识混浊间脱口而出。
门口的两人皆是一愣,一瞬间骆秋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离埙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心里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从他这几日和慕容泠风的相处来看,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没道理她能认出骆秋,却认不出他来呀。
很快,小公子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刚的反应像是还沉浸在梦里,清醒过来后,她依旧是那个来自湛天大陆的小女孩。
慕容泠风瞧了骆秋一眼,便转向离埙,“他是谁?”
骆秋喜悦的心情又失落了下来,他回头瞧瞧离埙。后者朝他点点头——她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是我给你找的大夫,他是圣界最好的医生,你让他看看你的脸,或许还有办法恢复。”离埙这话说得一点不夸张,骆秋是圣山的御医,专门为圣尊和圣灵诊病的。不过,那二位很少生病,所以,他和离埙一样,主职工作是帮圣尊带孩子。离埙总觉得,圣灵后来爱好扭曲,这家伙得负一半的责任!
“这位……”骆秋瞅瞅离埙,那意思,怎么称呼啊。
离埙想了想,“叫风儿吧。”
“嗯,风儿大人。”骆秋脱口而出。
离埙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骆秋委屈地扁扁嘴,已经成习惯了,他能怎么办?
慕容泠风听着这称呼也是别扭,“您还是叫我小公子吧。”
“好的,小公子。”骆秋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他走到床边,先是恭敬地给慕容泠风行了个礼,然后左右瞧了瞧慕容泠风的脸,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小公子,我可以摸一下吗?”
慕容泠风点点头,没有女孩子是不爱美的,她也想早日摆脱这一脸的伤疤。
骆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慕容泠风的脸,眉头皱得更紧了。慕容泠风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不解,她自己也懂医术,知道自己其实伤得不重,尤其是之前被离埙逼着泡过河水,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不明白为什么骆秋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骆秋反复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是在确认着什么。离埙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急,“怎么样?风儿的脸还有救吗?”
骆秋叹了口气摇摇头。
离埙和慕容泠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是给她判了死刑了吗?
骆秋摇完头才发现他二人像是会错了意,连忙摆手澄清,“不是,我不是说小公子这脸没救了,而是她根本就没受伤!即使曾经伤到了,这会儿也已经痊愈,甚至连疤都没留下!离大人,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摸摸看!”
离埙将信将疑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慕容泠风的脸颊——他的手下是平整嫩滑的肌肤,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