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善望着时初,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声音像是夺命而来的修罗一般:“时初,你如果不动手,我就一定打到你动手不可,直到,她从这里掉进这些浓硫酸里!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什么后果!”
“卑鄙!”时初脸色一变,微微的咬了咬牙。
“谢谢夸奖,不过我会把这些视频拍下来,到时候寄给陆家一份,如果让他们知道,是你害死了陆静临,你觉得怎么样。”行善微微的笑了笑。
她太想看到这两个相残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让厉晟尧慢慢的死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办法比自己的恋人朝自己开枪更可悲了。
她要让厉晟尧尝尝这种刻骨铭心的痛。
行善不傻,她来安城也算有几天的时间了,虽然她不该来这里,可是忍不住,当然还有一方面,就是艺高人胆大,她不相信安城的警察能抓住她。
所以她来了,设了一个局,为的就是抓住时初和陆静临。
想看看她们两个谁在厉晟尧心里比较重要!
时初的脸色微微一变,而一旁的厉晟尧脸色也变了,没想到行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陆静临的身份,甚至,言辞之中的警告似乎对时初的身份也颇多了解。
可是,安城并没有几个人真正知晓她的身份,行善却能清楚的知道时初的行踪,并且不怕死的把她掳到这里。
难不成,有内鬼?
这个念头隐隐约约的跳了出来的时候,他的眸色又是狠狠一沉!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他必须带时初和陆静临出去,不然依着行善的手段,恐怕对她们不利!
“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动手,我会再朝陆静临开一枪!”行善提醒,缓缓的叩动了扳机,时初的心一紧,神色复杂的看了陆静临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厉晟尧身上。
陆静临仅离那些浓硫酸只有一米的距离了,如果她松开了手,只会有瞬间跌落在里面,尸骨无存,时初哪怕再不喜欢陆静临,也不希望这个时候陆静临死。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了,可是如果对厉晟尧动手,她不知道心里怎么抑制那股子悲痛的感觉,张了张嘴,厉晟尧的声音缓缓传来:“动手,小时!”
厉晟尧很明白,如果陆静临今天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后悔终生。
同样的作为一个男人,他从小到大学到的东西,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该有绅士风度,去保护一个弱者。
时初望着厉晟尧,终于,缓缓的举起了刀。
厉晟尧眼底似乎流露出了一点儿笑意,时初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去救人,我自己能下去。”可是铁笼里全部都是蛇,这会儿已经探出头来。
说真的,她有点儿怕。
不过大概是这七年早已经学会了独立,不想依靠他人,哪怕遇到再危险的情况,她都能咬牙坚持,宁颂笙经常跟自己说一句话。
如果宁陌寒在,她连瓶水都懒得开。
可是宁陌寒若是不在,她一个人,什么都能做。
这叫依赖。
七年前,她告诉自己,不要随便依赖别人,人有堕性,依赖久了,会离不开对方,她不想再也离不开一个人。
她想自己一个人扛,哪怕她害怕,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头一仰,她装作没有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蛇,她也不想告诉厉晟尧,我很怕蛇。行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时初,我要开枪了!”
时初的刀高高扬起,闭着眼睛就要朝厉晟尧扎过去,但是却在刀锋快要逼近厉晟尧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朝行善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厉晟尧抛出四个字:“等我,回来!”
然后飞身一跃,去抢救半空中的陆静临,陆静临被他这么一扑,整个人从上面摔了下来,不过,幸好没有掉进硫酸里。
但是,时初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她飞出的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行善分豪,反倒是行善从高处一跃而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按住了她。
铁笼子里的蛇闻到血腥的味道早已经蠢蠢欲动,这会儿有些已经爬上来了,正张牙舞爪的对时初吐着血红的信子。
方才那种快被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又来了,时初张嘴想吐,可是她吐不出来,肚子里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空荡荡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蛇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似乎,自己已经成了它们的盘中美餐,行善的声音凉凉而起:“厉晟尧,看来,陆静临对你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
“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厉晟尧看着时初的脸被压在铁笼子上,几乎扭曲的变了形,他的声音几乎扭曲的都要变了调。
行善听着这些话,突然莫名一笑:“原来是我弄错了,你其实还是在乎的是我手中的这个女人!那我今天就要让你亲眼看看,她在你面前是怎么死的!”
“行善!”
男人的怒吼声远远的传过来,在漆黑的寒夜里,连成一片密密的云,他的眸色里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森凉:“放了她,她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噢?是吗?”女人轻轻的扬起了声音,似乎在反问。
陆静临离得比较近,她清楚的看着男人眼底隐隐约约的痛意和急切,有一抹红像是要从他眼底跳出来,又仿佛那阖黑如墨的眸子里烧了一抹血色的火焰。
火焰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