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身为时衣锦的女婿,老丈人出事,他这个当女婿的不可能不在,他刚刚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的时间,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时衣锦所在的监控室外面。
而且定眼一看,顿时,让他火冒三丈!
站在监控室外的人竟然是本来应该在安城的时初,饶是陆恩慈这么多年,他的性子已经慢慢不喜形于色,这会儿也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时初回过头看着陆恩慈的神色,那已经不是难看能形容的了。
可是第一次,她没有打算跟陆恩慈吵架的冲动,只是固执的,重复的说了一句话,声音虽低,却透着一股子强势:“我不能走!”
陆恩慈看着时初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时初,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赶紧走,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甚至,可以假装她不曾回来过。
“外公现在生死不知,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问。”她已经错失外公七年时间,不想在他老人家生死关头撒手不管。
七年前的事情,她无法否认是她的错。
可是七年后,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家人出事,而袖手旁观。
如果当真如此,她枉为时家子孙。
陆恩慈哪能想到时初油盐不进,他脸色难得变了一变,冷冷一笑:“时初,你以为你还是陆家人吗,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没错,我不姓陆,但是我姓时,哥哥不在,我是外公唯一的外孙女儿,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时初知道陆恩慈不喜欢她,但是没有想过,他会这么不喜欢自己。
对于这个爸爸,时初打小跟他就不亲,时初小时候,陆恩慈很忙,时初又特别招人喜欢,所以父女两个见面的机会少之慎少。
等到陆恩慈想挽回一下父女之间的情况下,时初已经成了混世小魔王,整天跟在陆朝衍那几个人屁股后面打打杀杀,哪里有时唯的半点儿性子。
是以,这句话落在陆恩慈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种变相的反抗:“你还知道你姓时,当年你把你外公害得还不够惨,现在你回来,你是打算气死他吗?”
“我没有……”惶惶的声音从时初嘴里流露出来,似乎很难将她跟那个安城声名远扬的交际花联系在一起,她苍白着一张脸,看样子像是一个懊恼自责的小女孩。
陆恩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你赶紧从这里滚,不然,我不客气了!”
饶是时初再心大,也被他的话语刺得浑然一颤,她自然明白此次回来对陆家有什么影响,只是她没有想过,都到这个时候了,陆恩慈还想着家族利益。
其实也对,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永远优先考虑的是家族利益,而不会考虑自己孩子的承受,倘若当年陆恩慈真的有心,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赶出四九城。
不过是,因为敦轨孰重他们比谁都更清楚。
陆家人很明确的一点是,无论是个人利益,还是儿女情长,永远大不过家族的利益。
若没有家族的荣雀,又岂会有独当一面的自己。
这种选择,时初当然清楚,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四九城,她得罪陆恩慈没什么好处,眉眼轻轻一勾,冷嘲:“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时初,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陆恩慈怒喝了一声,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瞅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了两人的争执,发现时初回来了。
如今的时初已经跟七年前有了细微的变化,可是仔细一看,还是能从她眉眼之处看到当年陆四小姐的痕迹,更何况,当年的时唯就是四九城声名远扬的大美人。
“陆二爷有什么不敢!”那话,嘲讽意味更浓,说起来这两父女两本来感情就不深厚,陆恩慈对时初也不亲昵,时初对他也不依赖。
当年时初信赖的唯有陆朝衍,对这个亲生父亲,还真是没那么多的好感。
毕竟,哪有一个亲爹的会对自己刚出生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而时初长大之后,可想而知对陆恩慈有多么不待见。
可是这也不能怪陆恩慈,谁让当年时唯生时初的时间难产而亡,害死了他最爱的妻子。
所以,当时那种情况,陆恩慈不杀了时初算是好的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怨不得时初,可是父女两的心结,打从那时就结下了。
陆恩慈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想掐死这个小混蛋的冲动,哪曾想这么多年以后,时初还是这种不知死活的性子:“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外公回来,可是你但凡为他考虑,当年就不会犯下那种错事!你也不会趁着现在回到四九城!”
不怪陆恩慈生气,谁能想到时初当年会闯下那等涛天大祸!
可是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愿意对待自己的女儿冰言冷语。
倘若七年前对时初有怨有气,可是这七年过去,陆恩慈心底的怨恨已经减轻了很多。
但是,时初不能留在四九城!
她留下来,始终是一个隐患。
若是从前,时初肯定有一肚子话让陆恩慈不痛快,可是外公如今昏迷不醒,她没有心情跟陆恩慈吵架,她只是微微扯了扯唇角,露了一个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陆二爷,你放心,只要我外公醒了,我马上离开,不会给陆家带来什么麻烦,再说,我已经不姓陆了。”
言下之意,我不姓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时初,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陆恩慈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