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若是知道,有一天会在医院里碰到厉宁,她打死也不会离开病房一步。

厉宁,厉晟尧的堂弟,爸爸是厉少容,而他的妈妈则是陆荣升最小的女儿陆双华,所以按着辈份,他理应喊时初一声姐。

时初跟厉晟尧说了那番话说之后,掉头就走,她走得很急,生怕被厉晟尧追上,可是她没有想到会在走廊拐角处碰到一个人。

时初完全没有防备一辆轮椅会冲出来,身子猝不及防的撞了过去,那一瞬间,感觉骨头都仿佛碎了一样,可是当她看清楚轮椅上坐的是谁时。

时初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一下子瞬间凝固在一起。血液逆流让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双眼瞪得大大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厉宁,她的表弟,小她几岁,本该是时光正好的岁月,可是他却已经在轮椅上呆了足足七年。七年时间,不止改变了时初,同样改变的还有厉宁。

大概是因为甚少出门的缘故,厉宁整张脸显得阴阴沉沉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布满了阴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扭曲。

曾经厉宁爱笑,嘴角噙着斯文优雅的笑意,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喊叫姐姐,可是现在,当时初的眼睛对上男人眼睛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寒意瞬间贯穿了全身。

厉宁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女人显然没时间顾及这些,而是目光落在了他腿上:“小宁?”

厉宁微微抬眸,眸色里倒是没有几分意外,只是更阴冷了一些:“陆小姐还记得我?”

时初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厉宁说话阴阳怪气的,她抿了抿唇,尽量用最柔和的腔调跟厉宁说话:“小宁,你的腿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双腿残疾以后的缘故,厉宁的衣服现在全部是简单调的黑与白,他今天更是穿了一身阴沉沉的黑色,给整个人添了一层莫名其妙的冰凉。

他腿上的毯子颜色跟他的衣服几乎一个色调,若是不注意,恐怕没有人能想象的到,这个少年,会*于行,出个门都只能借助于轮椅。

可是,厉宁,他怎么会坐在轮椅上。

当年他是伤了腿不假,但是,不应该好了吗?厉家这几年在四九城越发的权势遮天,甚至总统大人的私人医生,他们都请过来跟厉老爷子看病。

又怎么会看不好当年厉宁腿上的旧伤?

她伸出手想要却碰触厉宁的腿,却被他急声一喝:“别碰我!”

仿佛时初于他是一个难以逃脱的梦魇一般,厉宁脸上厌恶之色尽显,那豪不掩饰的目光让时初的脸色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瞪大眼睛望着厉宁,似乎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喜欢她的弟弟怎么会变了。

“我的腿怎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还是说,你嫌我当年受的伤不够严重,现在还想再害我一次!”厉宁的话不轻不慢,却是字字透着嘲讽。

“小宁,我怎么可能去害你!”时初着急了,赶紧出声跟厉宁解释一句,厉宁可是小姑姑唯一的独苗,她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做伤害他的事情。

当年哪怕如时初,一个嚣张的无法无天的陆四小姐,在厉宁面前始终是一个大姐姐的形象,可是,为什么,厉宁的性子跟陆宝差不多的,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眼底再也没有温柔,只有让人血液冷下来的冰,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种不安的想法几乎贯穿了她全身:“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废了!”简单的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让时初浑身一怔,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厉宁,整个人像是失声了一样。

七年前,厉宁虽然伤了腿,可是四九城遍布名医,为什么七年之后,厉宁还坐于轮椅之上,时初想不通这一点,可正是因为这样,心底突然蹿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这些伤是七年前的旧伤?

一想到这个,时初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不起,小宁,我没有想过会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的!”时初语无伦次的解释,她怎么可能想害厉宁,那可是小姑姑唯一的骨血,她怎么舍得。

可是谁能想到,她会是害了厉宁在轮椅上坐了七年的人。

厉宁听到这句话微微勾唇,眼睛里生出一丝残忍的邪恶之色,他望着时初,仿佛眼前的女人跟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连语气都冰凉至极:“是啊,你没有打算害我,你想害的人是容初,而我刚好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有些东西,哪怕想要掩饰,可是穷其一生也无法将它掩遮住。

时初永远忘不了七年前的事情,正如厉宁永远没有办法忘了他的腿是如何废了一事,她感觉血液里仿佛浸入了毒液,让她全身冷的直哆嗦。

她咬紧牙关,重重的闭了一下眼睛,将当年繁乱的景象全部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小宁,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当年死的人是我自己。”

当年若是她死了,也许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容初不会死,厉宁也不会坐于轮椅七年。

而她是,罪魁祸首!

“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厉宁冷喝一声,一双阴沉沉的眸子布满了乌云,最后勾出了一丝邪恶之色:“本来我以为你当年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陆时初,你害的我这条腿永远不能行走,我一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他喊了身后推他的保镖一声,那个人既要负


状态提示:第173章 罪无可恕--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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