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挽着修的胳膊转身离去。
时初被未婚夫三个字刺激的眼前一黑,待她稳住身形的时候又看到两人相携离开,她想也没想的追了过去,语气笃定的说道:“我没有认错,他就是厉晟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他。”
她记得厉晟尧胳膊上有一道疤痕。
如果能证明他胳膊上有那道疤痕的话,是不是就能证明这个人是厉晟尧了?失去理智的时初想也没想的将他的衣袖挽了起来,那动作快的几乎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可是当她挽起男人的衣袖时,却看到那里是密密麻麻交错的伤痕。
不知道他曾经受过多重的伤,才会留下那么多伤痕。
而时初看到那些伤口之后,已经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勇气。
眼泪啪的一下子滚落了下来,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那一滴眼泪像是火一样灼痛了自己的心脏,修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反应。
可是,他看着时初的目光深了很多。
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他看着她,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发酵,冲击,他下意识的想要知道更多,想伸手却抓住女人的胳膊时。
却更快的,有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女人指尖微凉,却适时的点醒了他,他已经是安好的未婚夫了,怎么能关心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昏迷了很久,一直用药物着生命,如果不是安好一直不离不弃,他恐怕早就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伸手握住了安好的胳膊。
而时初因为难过,并没有注意到修之前的动作,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到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安好已经出了声,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却带着淡淡的提醒:“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是我的未婚夫,大庭广众之下,你方才的行为是不是逾越了?”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未婚夫,时初这样的举动的确是不合适时,可是他明明是厉晟尧,怎么会是她的未婚夫?
“晟尧?”她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以为穿过生死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可是她却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遗忘,她站在他面前,他却已经不认识她了。
瞧见安好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修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需要好好理一理这里面的关系,为什么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哭泣,他却会觉得难以承受:“我们该走了。”
安好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胳膊迅速的离开了,等他们走了之后,时初才恍过神来,追了过去,但是等她出了酒店,却看到那两人坐上车子,随后,车子绝尘离去。
快的几乎没有给时初任何反应,他就那么消失了。
好象给了一点儿微弱的希望之后,又把希望抽离了,可是,他还活着,这不是最好的事情吗,不管那个安好是什么人,她一定要想法设法的想他带回来。
车上,修按了按太阳穴,头痛的颇为厉害,安好想为他按摩一下,却被他拒绝了:“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男人已经阖上了双目,长长的睫毛在眼敛下打落一阵小小的阴影,而他眼眶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可是熟知他情况的安好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没有睡好,而是四个月前那一场爆炸,他受了太重的伤,导致他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
他虽然看起来跟过去一样,可是他的五脏六肺在那次爆炸中受了重创,如果不是她遍寻名医为他治病,说不定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这几个月他一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直到前几天才能下床行动,安好乖巧的点了点头,装作不经意的替他理了理衣领:“你睡吧,到了我再叫你。”
男人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开腔。
安好看着男人恍似睡着的容颜,可是那一双墨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困扰一样,一直很难舒展开来,她伸手替他抚了抚眉心,手指头刚碰到他的眉心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曾经他看她的模样。
她的心头一紧,有一个念头瞬间滋生出来,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正当她紧张兮兮的时候,修却突然开了口:“抱歉,我习惯了。”
说完这句话,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又想到安好跟自己说过的事情,便没有再疑惑下去,反倒是安好嘴角勾了一个笑:“我倒是忘了,你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靠近。”
她这么一解释,修本来想反驳,最终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其实他并没有睡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习惯安好的亲近,哪怕肢体上的一点儿动作,他都不喜欢。
甚至安好有几次借故跟他亲近,都被他借着身体不舒服推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必须要这么做。
修再次阖上了双眼,头歪到一边,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而安好一直优雅的神情突然松懈了下来,神情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在修最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她是有想过给他催眠的,可是碍于当时他的身体状况太差,她一直说等他真正醒了之后再进去催眠。
可是,她没有想到,男人竟然失忆了。
医生说他是因为头部受伤的缘故,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