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揪着自己护士裙的裙摆:“昨天你匆匆挂了电话,我想过了,你好像是不愿意提我哥的样子,你们……是怎么了吗?”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顾念听到楚昭阳受伤,担心的恨不得立刻就去看,怎么转眼,就不爱提了?
顾念低下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想到楚昭阳对她说的那话,她现在心头还在刺痛撄。
“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楚恬立即问。
那算是欺负吗偿?
算吧。
顾念差一点儿就要抬手摸自己的唇瓣了,好在及时忍住。
“小恬,对不起,我真的不太想提他。”顾念咬唇道。
昨晚他吻她,现在想来,轻蔑居多,侮辱居多,就好像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想起来,顾念就说不出的委屈。
“我哥就这样的,他话不多,心里想的什么也不说出来,即使对我们家人,也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是要靠猜的。他其实……很难信任人的。他能主动与你亲近,信任你,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你对他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过,会主动亲近对方,想着对方,甚至去找对方。对别人,他从来都是淡淡的,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的。”
顾念苦笑着摇头:“他根本不信任我。”
“不是的,这么多年,从我记事起,他就没交过一个女朋友,只有你,对他是特别的。除了他那几个哥们儿的妻子,他会聊上几句,从不对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你可以想象你对他来说,有多特别吧。”楚恬着急道。
顾念张张嘴,她没见过他跟别的女人相处时的样子,无从判断。他对她,真的算特别吗?
“其实我哥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7岁以前,他很调皮。我们之间差八岁,听家人说,他小时候成天恶作剧,上房揭瓦。不只是家人,就连邻居都被他祸害过。我哥真的是每三天就要被我爸揍一顿的。”
顾念吃惊,真的很难想象,闷葫芦又面瘫的楚昭阳,竟然还会有一个调皮捣蛋的童年,那他长大后的性格反差也太大了。
顾念摇摇头,根本想不出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画面,脑洞再大也想不出。
“你说……七岁之前?”顾念问。
楚恬点头,说:“我哥七岁的时候,被绑架过。就跟这次我哥受到枪击一样,当年,我们家的研究所也研究出了一种新药,就是现在口碑很好的福宁康,其实就是这次对方想要抢的药的初级版。这次的药,就是在福宁康的基础上继续改进的。但福宁康的效果放在二十多年前,已经十分惊人,很让那些黑势力忌惮,于是他们就绑架了我哥,用我哥要挟我们家,把福宁康的药方交出去,并且保证以后都不在市面上生产。”
顾念惊得一动不动,呆呆的听着。
身为警察,即使还没有与那些黑势力打过交道,但也知道那些人有多么丧心病狂。
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儿落入他们的手中,顾念不敢去想,当初的楚昭阳到底经历过什么。
“我哥被绑架的那年,我还没有出生。这是我后来才听我妈告诉我的。因为我,但是我哥总是不理我,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谁也不见,也不跟人说话。吃饭也只能把饭放在他的房间门口,他不跟家人一起吃。”楚恬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
“小时候我可羡慕别人家有兄弟姐妹的小孩了,尤其是有哥哥姐姐的,哥哥姐姐都对他们那么好,只有我哥哥,从来不理我。不论我说什么,他都不理。我想亲近他,带着娃娃去找他玩,他就把我的娃娃从窗户丢下去。我找他聊天,说得多了,他就开始捂着耳朵尖叫。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也没有哥哥为我出头。我就很伤心,找妈妈哭诉。她这才告诉了我,我哥被绑架过的事情。”
顾念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儿里,嗓子酸疼。楚昭阳的表现,明显是受到了重创。
“他被折磨的很严重。”顾念喃喃道。
楚恬点头:“因为我那时候太小,我妈不敢跟我说的太仔细,而且,也怕我哥会听到,病情又恶化。我只知道,他被绑架过,后来被人从一个山洞中救了出来。我妈说,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个木偶,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眼睛还在眨,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之后,我哥就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一开始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做恶梦,惊醒之后就再也不睡了,而且屋里整夜的开着很亮的灯。他平均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而且那两个小时还要被恶梦困扰。他就把自己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跟谁都不说话。”
楚恬捏起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说:“我小时候经常看到我妈躲在房间里哭,我还以为是她跟我爸吵架了,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我哥难过。以前我哥是特别活泼捣蛋的一个男孩子,像小魔王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三天一打,打完之后又继续调皮。可后来却静静地,像个提线木偶。”
“他不说话,但是家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他吃饭,他就乖乖的吃饭,一粒米都不剩。让他睡觉,他就上.床,然后一整夜都亮着灯,睁着眼。他不敢睡,一睡就做噩梦。每天就看到他越来越憔悴,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一度瘦的皮包骨,即使吃再多都没有用。后来我们才知道,他白天吃了多少,半夜都会因为恶梦,又偷偷地跑去吐了。”
“后来随着他逐渐长大,再加上治疗,已经好了很多,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