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灌一口酒,笑眯眯道:“算算时间,咱们的萧大将军的铁骑,差不多也应该到了吧。”
“不是该到了,是已经到了。”张元马鞭一抬,遥指向对岸西面方向。
高颎和众人举目望去,果见对岸西面方向,尘雾遮天而起,滚滚的沙暴中,一支铁骑之师沿河狂冲而来,从侧后方向,直奔袁耀的中军方向杀去。
张元昂首远望着对岸,冷笑道:“袁耀,你现在才想起开溜,已经迟了。”
年轻的脸上,杀机凛烈,锋利的目光,越过淮河,直抵南岸。
只见狂尘之中,萧摩诃斜拖长枪,纵马如风。
在他铁塔般的身后,一千轻骑兵如奔腾狂行,正挟着猎猎的杀意,凶如猛兽般向着敌军杀去。
这就是高颎和张元二人,联手导演的一场好戏。
张元用连题胭脂为诱,设计让袁耀退兵百步,让花荣的神箭营,以区区八百神射手,吸引住袁耀两万主力,以掩护大军过河。
同时,趁着袁耀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在这里时,派萧摩诃率轻骑从上游偷袭,然后沿着南岸直奔战场,杀袁耀一个措手不及。
就在张元下令神箭营渡河之时,萧摩诃已先奉他命令,从上游偷渡黄河。
时间赶的正好。
战事的发势,均在张元和高颎的预料之中。
萧摩诃率领着铁骑,奔行如风,转眼就已经杀近战场,直奔撤退中的敌军侧后。
原本就被神箭营射到头晕眼花,军心惶然的敌军,瞥见无数张军铁骑从身后杀来,无不是骇然变色。
“怎么回事,敌军铁骑是从哪里来的?”负伤的纪灵,精神再遭重创。
混乱中的敌军,眼看着后路被抄,无不骇然变色,本就低沉的士气,转眼就跌落至了谷底。
的张军将士们,眼见自家铁骑,似神兵天降一般,从敌人背后杀无,则无不惊喜万分。
“主公啊,你老是这么出奇,老李我这颗小心脏都要承受不住啦……”
刚刚登上岸滩的李定国,惊喜兴奋,挥舞着长枪,大叫道:“弟兄们,骑兵主臣到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跟老子杀上去,砍翻那群杂碎——”
咆哮声中,李定国纵马舞刀,狂杀而出,长枪狂斩出去,将撤退中的敌军,杀得肢体乱飞,鲜血四溅。
张军将士们无不是士气大振,不惜性命的奋力反扑,将士气衰落敌人,杀得是鬼哭狼嚎。
纪灵早就惊魂丧胆。
他原想着可以杀了花荣,为自己的断耳之仇报仇,却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惨败的地步。
恨恨难颎,心中是万般的不甘,但他却知败局已定,再顽抗下去,就连他这员淮南大将,也要死在这战场上。
惊魂丧胆之下,纪灵甚至连盱台方向也不敢逃,抢得一匹战马,直接向着西面寿春方向逃去。
两万淮南军,就此崩溃,如过街老鼠,分崩逃窜。
萧摩诃挥动铁骑,李定国率领步军,花荣率神箭营在后掩护,诸路张军杀得敌人是血流成河。
纪灵向着西面逃走时,袁耀还在中军处目瞪口呆。
他原想就此撤退,却没有想到,张军还布下了一路骑兵,从侧后截杀而来,断了他的撤退路线。
此时,他才猛然惊醒,张元的胃口何其之大,这一战不仅要渡河,还要一举将他歼灭。
“可恨,张贼,你想灭我大军,作梦去吧,传令给刘豹军,让他速前来策应本太子撤退。”袁耀强打起精神,厉声大叫。
中军未倒的大旗,慌乱的摇动,向着东面掠阵的刘豹发出信号。
此时的刘豹,正脸色铁青,以同样震惊的目光,注视着张元的精彩表演。
“主公,中军方向发出来求救信号!”身边亲兵大叫。
刘豹回过神来,看来一眼袁耀所在方向,长枪一握,就想挥兵去救。
还未动时,醯落却拉住了他,阴沉沉道:“主公不是想要兵权吗,这就是机会。”
刘豹身形一震,猛然省悟。
袁耀若是死在乱军中,前线败溃下来的军队,就可以被他顺势接收,他的实力便将大增。
而袁术失去了袁耀,便将无兵无将可用,就只能依靠自己,到时候,他就有跟袁术讨价还价的筹码。
“袁耀,你这个纨绔小儿,敢不把某放在眼前,现在还想让某救你,哼……”
刀削的脸上,掠起一抹狰狞的冷笑,刘豹拨马转身,大喝一声:“全军撤退,退往盱台。”
刘豹和他的五千兵马,非但没有去救袁耀,反而临阵退走。
乱军中的袁耀,看到刘豹见死不救,弃他而去,惊怒万分,悲愤的大骂道:“刘豹,你这该死的匈奴小王爷,我袁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对本太子见死不救,你这奸贼——”
袁耀大骂也无济于事,张军步军和骑兵,他和残存的千余亲兵,已陷入围困之中。
惨叫声此起彼伏,四周的士卒,一个个被斩落,无可奈何的袁耀,只能自己拼死冲杀,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惜,越来越多的张军离船,将围阵越裹越密,凭袁耀的本事,根本无法冲出重围。
乱军中,萧摩诃舞枪如风,如斩败絮一般斩落阻挡的汉骑,势不可挡,一杆大枪直向袁耀冲杀而来。
“无名鼠辈,也敢挡本太子的路!”避无可避的袁耀,抖擞精神,纵刀如电,迎击而上。
吭~~猎猎的金属嗡鸣中,枪与刀如电相撞,电光火石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