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枫叶山轻灵幽静,交错的树枝覆满了积雪,化成一条条雪绒条,一条黑石条砌成的山路延伸至山腰的一处道观,烟雾缭绕。
药观里头,四周弥散着一股草药的香气,叶嫣然席地坐在芦苇席上,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谢谢吴道长收留些许日子!”叶嫣然感谢开口。
一位身着灰蓝色长衫的男人转身,面孔白希,鬑鬑颇有须,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叶嫣然,笑了笑。
“先生不必客气,只是粗茶淡饭招待罢了!不嫌弃便好!”道人淡淡地落话。
“道长客气了!”叶嫣然继续喝着清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天际,今夜无雪。
药观里头,一间简陋的草堂,烛芯燃着微弱的光芒,一炉檀香,缕缕袅袅。
叶嫣然眸色专注落在一盘棋盘上,手中的黑子犹豫不决地停在半空中。
吴道人站在一旁,背手身后,扫了一眼柳眉紧蹙的叶嫣然,笑得深意,“这棋盘摆了数年之久,未曾有人破过!”
叶嫣然浅酌地轻笑,手指头掂着那颗黑子落回了棋罐里头,脸色几分羞愧,“吴道长,棋艺不佳,未能破解,莫要见笑!”
“哈哈哈~~”吴道长笑得明朗如皓月,“无碍!无碍!”
就在这时候,一位小道士跑了进来,神色紧张地指向了外头,“师父,外头来了许多官兵,来头不小,连着县长都来了!”
叶嫣然听了,猝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慌乱,连忙开口,“吴道长,鄙人还有急事,先告辞!”
“慢着!”吴道长伸手叫住了叶嫣然,转向了一旁的小道士,“这些人可说所谓何事?”
小道士如实回报,“师父,说是找一位落跑的女子。”
叶嫣然至始至终埋着脑袋,心里七上八下地跳着,这皇甫琛搜捕自己的速度真的是比自己想象要来得快很多。
吴道长转向了叶嫣然,笑得清浅,“这位小姐,莫慌,该来的时候总会来,要想着如何去面对。”
叶嫣然听了,惊诧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道人,“你。。。你知道我是女的?”
吴道长缓缓地点头,“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娥眉肤凝,气若吐丝,雄雌明辨,又有何难?”
叶嫣然被这么一说,一下子尴尬地低头,声音低落,“吴道长,我只是怕被外头的人抓去,我。。我有苦衷。”
吴道长听着,笑着摆了摆手,“莫慌!莫慌!我代你出去见见他!”
。。。。。
药观门口,火把熊熊,火光晃亮了半座的山腰,皇甫琛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侧跟着同样骑着马的何县长,连着一众士兵,排场浩大。
药观简陋的木门打开,吴道长迎了出去,“何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何县长一副鄙夷的神色扫了一眼清贫的道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吴道长,今日我来,废话不多说,你这破观里头,今日可曾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前来借宿?”
吴道长听闻,笑得云淡风轻,“何县长说笑了,贫道这是道观,从不留宿女子!”
就在这时候,皇甫琛那一双锐利的眼睛落在眼前的道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睛,马蹄‘咯噔咯噔’地上前,一道森然低沉的声音,“道长,隔久未见?”
吴道长听到此等醇厚的声音,转目看去,双目瞬间一顿,很快点头深笑,“原来是皇甫二少,隔久未见!”
一旁的何县长惊讶地看着相互问候的两人,惊诧开口,“少帅,您认识吴道长?”
皇甫琛轻哼一声,直视吴道长,“七年前见过!自此道长可算是销声匿迹!”
话落,皇甫琛翻身下马,眼睛锐利地环视着药观四周,“想不到道长躲在这么个世外山林,清心修道了?”
吴道长摇了摇头,看着皇甫琛,“少帅,如今这齐州战事未定,却跑来这千里之外的横酒小县,所为何事?”
“道长深居林中,却是洞悉外头的世道!本帅今日到此,只为寻人!”皇甫琛站在了一块青石条上,身躯挺拔。
“何人?”
“本帅新过门的八姨太!”皇甫琛重重落声。
“为何落跑?”吴道长平静地问道。
皇甫琛目光暗沉,透着一丝丝隐怒,“性子过烈,如同烈马,不甘驯服!”
“哈哈哈~~”吴道长朗声大笑,捋了捋唇上的胡须,不停地摇头。
皇甫琛厉声质问,“道长,你在笑什么?”
“不甘驯服?”吴道长不停地摇着头,“恐是少帅您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不服!”
皇甫琛冷哼一声,心里头不屑如此的之说,他从来觉得女人可以疼,可以宠,却无需太多的感情投入。
“吴道长,可曾记得七年前,你为本帅占卜过一卦?”
吴道长点了点头,“记得!”
“那背盘莲花烙的女子,本帅已经找到!”皇甫琛声音透着几许激动,却又夹着几分落寞和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逃跑。
吴道长目光微闪,眯了眯眼,“可是你寻得这位八姨太?”
“正是!”皇甫琛重重落声,转过身,“她现在是否藏在你观中?”
吴道长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在!”
皇甫琛瞬息间瞳孔猝然扩大,紧张上前,“如此甚好,带我去见她!”
皇甫琛说着就要入观,吴道人一下子拦在了皇甫琛跟前,“少帅,请留步!”
皇甫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