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这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近了。
两位丫鬟搀扶着拄着拐杖的老夫人拐进了院子里头,后头跟着依旧是一大众人,连着最后头的陈副官。
“娘~~!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伯琛亲自去接您!”督军夫人连忙上前,伸手搀扶过老夫人。
老夫人精烁的眼睛落在院子里站的人,“这怎么都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屋?”
“娘~~!”督军夫人正要开口。
老夫人眼尖,一下子视线落在了一旁哭哭啼啼的朱碧莲身上,“碧莲,这怎么又哭上了?”
朱碧莲听着,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跟前,抽泣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奶奶~~!少帅说是要休了我~~呜呜~~~”朱碧莲说话间,双手递上了那一封休书。
老夫人扫了一眼那封休书,此时此刻,两位仆人搬来了一架檀木椅子落在老夫人身后。
丫鬟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老夫人抬眼看向了皇甫琛,又扫了一眼站在皇甫琛身侧后的叶嫣然。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落下。
“娘!”督军夫人走上前,“伯琛说碧莲善妒,长舌,无子,要休了她!”
老夫人闻言,精烁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唇角勾起深笑,落向了皇甫琛,“伯琛,这女子善妒乃人之常情,没有祸害之心也就罢了!再则这长舌,该不会是指碧莲跟奶奶通风报信吧?这事儿怪不得她,这可是奶奶和娘交代的!”
老夫人顿了顿神色,再次目光凌厉地射向了叶嫣然,“至于你说的这无子,这老八也无子,这要休妻,岂不是要通通都休了?”
皇甫琛闻言,脸庞依旧冷峻,“奶奶,嫣儿和碧莲不同,碧莲进府四年有余,而嫣儿半载未到,岂能相提并论?”
皇甫琛伸出长臂,勾住了叶嫣然的肩头,拍了拍。
“这休书已出,就是心意已决!不用再多说了!”皇甫琛声音冰冷地落下声。
“少帅~~,求求你,不要!不要休了我!碧莲今后一定谨言慎行,不敢再胡乱说话!”朱碧莲再次转身,扑到在皇甫琛跟前,跪在地上,泪眼婆娑,不停地脑门磕地。
不一会儿,这脑门都磕出了血丝来。
“求求你~~少帅,不要休了我~~!”朱碧莲提高了声音,猛然间哽在喉中,双眼翻了白,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三姨太!!三姨太!”贴身丫鬟喜儿连忙冲上前,焦急地喊叫。
皇甫琛剑眉微皱,看向地上晕倒的朱碧莲,手掌骨微微攥了攥。
这老夫人见了,拄着拐杖,神情淡漠地扫过。
督军夫人连忙退后了一步,有着几分避讳之色。
一旁的叶嫣然缓缓地走上前,蹲了下来,伸手取过朱碧莲的手,双指掂着手腕处的脉搏。
“来!这样扶着她!”叶嫣然示意一旁的丫鬟喜儿,架着朱碧莲。
叶嫣然伸手落在朱碧莲的人中处,似重地掐入。。。
“嗯。。”朱碧莲低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喘过了气息。
叶嫣然见着,收回了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清浅地落下,“气血不足,面色苍白,手心泛冷,你先扶她下去休息,用糖水喂服,很快会好转~事后可以找我开几贴药方子,予以调养。”
丫鬟喜儿听了,连忙点了点头,“谢谢八姨太~~!”
喜儿连忙搀扶着朱碧莲从地上起来,此时此刻,朱碧莲走路几分蹒跚,被喜儿搀扶着回了厢房。
直到朱碧莲走远了,所有人都一阵沉寂。
“少帅,兰花取来了!”陈副官这时候走上前,沉声朝着皇甫琛落话。
皇甫琛闻言,连忙双眼划过一道喜色,“去!请几位大夫过来!”
“是!”陈副官连忙点头,朝着外头走去。
皇甫琛走上老夫人跟前,轻声落下,“奶奶,上次之事,大家错怪嫣儿了,嫣儿告诉伯琛,那日的避子药,嫣儿倒进了兰花盆里头。”
“这事我听陈副官说了。”老夫人很是自然地落下声。
“娘!喝茶!”督军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一杯茶,阖了阖茶杯,吹散了热气,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那杯茶,低头喝了一口,再次开口,“伯琛,这事就当着众人面验明了再说!”
皇甫琛含着深沉的笑,落下话,“这是自然!”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
陈副官请来了齐州城里头的两位大夫,围着那一盆兰花,正在查看。
片刻之后。。
“老夫人!少帅!”两位大夫朝着老夫人和少帅拱手行了个礼数。
“说吧!里头可有避子药?”奶奶神情寡淡,声音苍老地慢慢吐声。
两位大夫相互对视了一眼,低头,齐声应落,“回禀老夫人,没有!”
一旁的叶嫣然猛然抬起头,眸色怔住,射向了两位大夫。
“什么没有?!!”皇甫琛脸色一下子黑沉了,上前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位大夫的斜襟衣领,“可查清楚没?这里头岂会没有避子药?”
被揪住衣领的大夫战战兢兢地哆嗦了,连连摆手,“少帅,千真万确,这里头没有避子药,我们查看了许久,这花盆都翻了底了!不信,您问问李大夫?”
另一位大夫连忙开口,“少帅,张大夫没说错!这里头的确没有所谓的避子药!”
这时候,叶嫣然眸色凝重,直接上前,伸手取出花盆里头的一撮泥土,落在鼻尖嗅了嗅,又是散落。。
又是捧了一捧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