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慢慢聊,我躲去了。”蔷薇没好气落下话,朝着灶火间走去。
这蔷薇一离开,这林成几分腼腆的样子,却是走上温七七跟前,挠了挠发丝,“七七,你还好吧?”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你说不好吗?”温七七逗趣地调侃着林成。
林成憨憨地干笑了,“嘿嘿,确实,我不太会说话,七七看上去挺好的!”
“是吗?瞧你平常在二少身边说话可利索了,还会使唤那些个士兵手下,怎么到我这里,成了不会说话了?”温七七饶有兴趣地调侃着。
林成脸庞一下子涨得通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坐下来一起嗑瓜子吧!”温七七招呼着林成。
而后,两人竟然就这么对坐着,林成不停地用手掌剥着瓜子,每剥一个递给了温七七。
温七七也毫不客气地丢进嘴里,自己继续磕着瓜子。
林成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瞅了瞅温七七。
温七七肆无忌惮地看着林成,就这么看着,磕着瓜子,样子很是闲然自得。
。。。。。
房间里头。
叶嫣然浑身蜷缩在卧榻上,坐着,一颗小小的脑袋趴在了膝盖间,神情落寞沮丧的样子。
靳越见到此情此景,白希俊美的脸庞难得一见的严峻,几分紧绷的阴怒。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把孩子拿掉吧!”
这一记声音落下。
叶嫣然猛然抬头看向了眼前的靳越,惊愕,再加上是那种说不出的感受,彷徨,沮丧。
“。。。”叶嫣然语塞了,发红的眼眶,那一双凤眸怔怔地看着靳越。
靳越勾唇轻笑了声,夹着几分冷傲,“不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住在渠丹,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自然清楚你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吴郎中曾经为我的狼治过病,自然他什么都说了。”
叶嫣然听着,沉落了眸子,动了动唇,“你觉得应该拿掉这孩子?”
一抹嘲讽的笑浮现在靳越的唇角,低头,凤目锐利复杂地盯着叶嫣然那一双彷徨无措的眼睛。
“不该吗?嫣然,你都逃出来了!皇甫琛不是你的良人,你不爱他,你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既然如此,为何不拿掉孩子?难不成还要为他生个孩子?”
叶嫣然噤住了声音,柳眉紧蹙地看着眼前的靳越,一双小手紧紧地攥住了,心里头很是纠结。
靳越顿了顿声音,那一双琉璃色的瞳孔绽放开嗜血的寒芒。
“你心地善良,想着孩子是一条人命,不忍心就这么拿掉,对吧?”
叶嫣然眸色怔怔地盯着靳越,她想回答是,可是心里总觉也不单单是这个,可是那是因为什么。
靳越见着女人那紧盯自己的眸色,几分了然,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叶嫣然头顶砸落,“这个你大可以放心!看样子,孩子月份并不大,拿掉并不算残忍!何况是情有可原。若是你担心,我可以请渠丹城香山寺的主持为这逝去的腹中胎儿超度,超度他下一世投个好人家,有爹有娘,有个美好的家庭!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最温暖的亲人。”
靳越落下这一席话,眼底浮起一丝丝悲凉和凌恨,从小的记忆犹如潮水灌入,母亲的不得宠才会导致沦落荒野,被一群野狼分食。。。
叶嫣然静默了,眸色流转着,一层雾气布满了眼眸,心中万分纠结,更多的是挣扎。
叶嫣然无力地靠在卧榻上,眸子不停地闪烁。
。。。。。。
次日夜间,渠丹。
房间里头,蔷薇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落胎药,满脸忧心地看着叶嫣然,“小姐,你想好了?真的要把孩子滑掉吗?那可是您和少帅的亲生骨肉!就算您不心疼少帅,也心疼心疼自己,这滑掉了不仅伤身体,更是没了一条生命。”
叶嫣然接过那碗药,顿住了眸色。
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靳越的话语,皇甫琛不是你的良人,你不爱他。。。
叶嫣然猛然接过那一碗药,碗的边缘落在唇边。
“小姐!您三思而后行!”蔷薇再次出声,她真的觉得不能够理解,若是要自己滑掉身上的孩子,万般不舍。
叶嫣然顿了一下,紧蹙的柳眉深深地锁住了,心下一狠,抬起了碗。
“轰隆隆~~~”的一声,外头一声旱雷炸响。
叶嫣然吓得手一抖,“哐当~~”一声,手中的那碗药不慎脱落,连着药水掉在地上,瓷碗破碎,流淌着热气腾腾药。
叶嫣然看向窗外头,那平静的黑夜,刚才那一声旱雷,着实吓了一大跳,喃喃言语,“这一记响雷真大声。。。”
一旁的蔷薇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地上破碎的药碗,没好气地开口,“小姐,您瞧瞧,就连着老天爷都不赞成你滑掉孩子,这害人命的事,会遭雷劈的。。。"
叶嫣然一下子单手托着额头,抚了抚脑门,“蔷薇,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再静一静。”
蔷薇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随意打扫清理了一下,退出了房门。
。。。。。。
院子里头,靳越刚刚进来,瞧着蔷薇从房间里头出来,扫了一眼她手上端着的破碎瓷碗。
“她没喝?”靳越沉沉地问道,那一双凤目饱含着太多的复杂,令人看不透。
蔷薇听着,浑身有着一股说不出寒意,抬头,“二少,刚才打了那一声响雷,小姐吓了一跳,手中的碗摔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