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攸地扔掉手中的台灯。
墨初鸢再次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轻轻打开门。
乔菲唯恐墨初鸢撇下她,急忙跟上去。
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人。
乔菲激动的指着门,“墨初鸢,他们走了,你赶紧把锁撬开,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墨初鸢皱眉,“这是防盗门,和卧室那种锁不一样,发夹撬不开。”
乔菲情急之下,推了她一下,“你试试啊,刚才不是撬开了?”
“你把我当神了?有本事你来?”墨初鸢稳住身子,瞪她。
乔菲哭丧着一张脸,“那怎么办?我们要困死在这里吗?”
墨初鸢返身,走到客厅窗口,倾身一跃,站到窗台上,一边将窗帘扯了下来,一边说:“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警方,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乔菲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墨初鸢果然有备而来,幸好刚才没动手,跟着她,说不定真能活着出去。
“你扯窗帘做什么?”乔菲问。
“尽可能的将屋内一切格局暴露。”
“为什么?”
墨初鸢从窗台上下来,浑不在意地说,“警方一定会安排狙击手,那么就能看到我传达的讯息。”
“所以......之前你在窗口系窗帘,又系写了字的沾血的白布,是在传递信息?”
墨初鸢嗯了一声。
乔菲唇角勾起一缕微不可察的冷笑。
墨初鸢,你还挺有本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乔菲又问。
“等。”
“警方什么时候来?”乔菲追问。
墨初鸢拍了拍双手沾上的灰尘,坐在靠窗口的沙发上,淡静道:“除了等,别无他法。”
乔菲没再说话,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时,听到墨初鸢自言自语:“那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把你我困在这里,又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回来?”乔菲屁股刚沾到椅子,听到墨初鸢这么一说,腾地一下弹跳而起。
墨初鸢顾自沉思,没理她。
乔菲急问:“你倒是说话啊!”
“你能不能闭嘴?”墨初鸢皱紧眉毛,沉沉道:“我分析,他们一定会引玺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不见,这么看来......”
墨初鸢猛地站起来,用力过度,小腹一阵坠胀。
她下意识捂住小腹。
乔菲自然注意到她的动作,心道:白痴,流产最好!
墨初鸢缓解一会儿,一双眼睛开始在房间四处搜寻。
乔菲问:“你找什么?”
“炸弹。”
乔菲一听,炸毛,冲上前抓住墨初鸢的胳膊,惊恐道:“炸弹?怎么会有炸弹?”
墨初鸢被她握的胳膊疼,挣开她的手,“他们抓我们就是为了要暮城的命,我想,下一步,他们一定会引暮城进入这栋楼,而他们又消失,说明这间房不安全。”
“什么意思?”乔菲带着哭腔问。
墨初鸢沉思几秒,突然,眼神一凛,“不对,应该是这层楼或是这栋楼都不安全,埋有炸弹。”
说完,急忙趴在地上,在茶几下沙发下桌子下以及各个角落寻找。
乔菲吓得浑身直抖,哭了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你赶紧想办法,你不是警察吗?”
墨初鸢被她吵得聒噪,喝道:“闭嘴!”
她一边找一边忧心忡忡。
但愿玺暮城不要来,一定不要来。
突然,她从落地柜后面看到一个黏着墙壁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上面一闪一闪的,是定时炸弹。
这么说,引爆器一定在那些人手里。
那些人没走,定然隐没在这栋楼里的某个楼层。
墨初鸢稍稍松缓一口气。
这样看来,还有一线生机,最怕的就是他们在整栋楼里都安放了炸弹,那么她们必死无疑。
如果只是这层楼安放炸弹的话,只要警方第一时间找到那三个人,并击毙,那么她们便会获救。
乔菲见墨初鸢坐在地上不说话,连滚带爬的挪过来,当看到墙角上黏着的炸弹时,疯了似的跑到门口,开始砸门,“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墨初鸢看着不停地用沾血的双手砸门的乔菲,摇了摇头,没管她。
乔菲砸了一会儿门,许是累了,渐渐地瘫坐在地,慢慢地安静下来,沉默良久,揉了揉眼睛,看着淡定从容的墨初鸢,“墨初鸢,你不怕死吗?”
墨初鸢转头,望向窗外刚泛鱼肚白的天色,嗓音寂寥:“我孑然一身,没有了婚姻,没有了爱情,又遭丈夫抛弃,还怕什么呢?”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玺暮城总是对她说:“鸢儿,我只要你活。”
一直以来,她以为离别比死亡可怕,但是,此时此刻,她切身体会到玺暮城这些日子亲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因他而受伤时产生的恐惧。
她明白了,懂了。
玺暮城,求你,一定不要来。
我要你活。
......
郊外一处烂尾楼下,停着数辆警车,几列特警和特种兵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楚向南站在警车旁,拿着对讲机,“狙击手一组,尽快确认人质在哪间房。”
“找到了。”
楚向南目光落向那栋大楼,“这么快?”
阻击手是专门从特种部队紧急调来的,并不认识墨初鸢,透过远视镜看着房间里面的两个女人,说:“人质在窗外做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