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纤细,肌肤凝白如羊脂,玉镯碧翠青青,衬得她手腕肌肤格外细腻,白的发亮,他抬眸,眸中泛着温柔的光,“墨初鸢,我能给你的只有陪伴和这个,不要拒绝我,我希望有一样东西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骤然间,她心里涌上浓浓的酸涩。
楚向南那么那么好,好到她不忍拒绝,也不忍看他失落忧伤的目光。
墨初鸢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轻缓柔软:“楚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好......”说到这里,她顿了下,又道:“那天,办公室外,我听到你与您父亲的谈话......”
“墨初鸢......”
他薄唇轻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恍然明白当初她为什么执意离开月城,一是躲避流言蜚语,二是怕牵连他,选择离开也是打消他对她的执念。
她在用另一种办法拒绝他。
想到此处,他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傻丫头,他从来不要她给什么。
若能让她幸福,他觉得,给她全世界都不够。
墨初鸢转过身,望着细雨绵绵下绵延青绿的丘陵,缓缓地道:“楚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好的让我惭愧不能做些什么回馈你,我也知道你默默为我付出很多,我的过去,你清清楚楚,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给你什么,对不起,不要再对我好,不值得,真的,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去爱......”
她哽咽出声,转过身,望着他,还想再说什么,楚向南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我知道,我明白,我甚至想过,一直陪着你,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更久,总有一天,你心里会有我,但是,在你决然离开月城那天,我知道,不可能了,你的心彻底凝冻,大概这辈子再难爱上别人,但是,我想看着你幸福,萧瑾彦欠你一份情,他一辈子也还不清,这份债,他必须还,所以,我选择在身后,推你一把,而你,却甘愿放弃,傻丫头,你这样,我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楚大哥,谢谢你,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也挺好的,你看到了,不是吗?我现在过的平平静静,他,不属于我,我也不要他还,曾经我看着他在病痛中受尽折磨和挣扎,现在他病愈,位高权重,又过得那么好,我不想破坏他平静的生活,何况,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不并不觉得可惜,尽管每当想起他的时候,仍会心痛,但是,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她抬手,轻轻地抚上衣裙下高高隆起的腹部,眸色如雨般清润,“以后的日子,有孩子陪着我,我不会孤单寂寞,孩子是我余生唯一的慰藉和最最珍贵的,我现在很满足,所以,楚大哥,这样就好,真的。”
楚向南深深的叹了一声,“真的决定了?”
“嗯。”
“不后悔?”
“是。”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停驻,前面是市场,车暂时过不去,何俊坐在驾驶座,双手攥住方向盘,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突然,眼睛一亮,目光定在旁边凉亭里的一对人。
他低低一笑,“嗬!这个楚向南倒是懂得诗情画意。”
坐在后车座闭目养神的萧瑾彦浑然睁开眼睛,转头,目光锁住凉亭里静静相拥的墨初鸢和楚向南。
楚向南一只手臂落在女孩腰上,女孩轻轻依在他肩上,一只手抚在肚子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楚向南抬手,好像在给她擦泪。
远山云雾,绵密小雨,凉亭,美人,翩翩公子,汇成一副烟雨图,温馨,清新,唯美。
他看着,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好像一颗心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渊,胸腔里氧气好像不足,呼吸有些紧。
车缓缓驶离,他收回目光,从裤袋摸出烟盒,弹出一支,落在指间,却未点燃。
这时,身旁警卫许元叹了一声,“好一对珠联璧合的碧人。”
何俊笑,“是啊,真是般配。”
萧瑾彦墨黑的长眉攸地皱起,香烟自指间断成两截,沉然而落。
凉亭里,墨初鸢心境清明,和楚向南说清楚,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她举起纤细的手腕,轻轻摇了下,对着楚向南璀璨的笑了,“一杯花茶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镯,这笔买卖,楚大哥,你吃亏了。”
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她调和,楚向南敲了下她白皙饱满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
说完,他看了一眼腕表,朝墨初鸢伸出一只手,“走吧,雨停了,路滑,我扶着你。”
墨初鸢抓住他伸来的一只胳膊,一起离开。
........
上午,召开紧锣密鼓的作战会议,汇聚所有情报,开始布控,策划作战方案。
墨初鸢除了发发材料,和队里其他同事一样,坐在会议桌一角旁听,敲着笔记本做记录。
会议上,各抒己见,每个区域掌握的情况不一,而且,作战时机不够成熟,对敌方了解有限,所以,一场会议结束,仍未敲定方案。
会议后,萧瑾彦和几个边防区参谋,站在沙盘模型前,研究地形,中午散会,何俊突然惊呼一声。
“向南,你的脸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萧瑾彦和还未离开会议厅的两个刑警统统看向楚向南。
墨初鸢当即走过来,目光落在楚向南脸上。
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些红疹,脖子上也有,他皮肤白,所以,显得那些红疹特别明显。
墨初鸢急忙抓住他的手,来回翻看,手腕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