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彦到底还是念着父子之情,加上墨初容又对他说这次带他回月城还要见一个人。
就是他的母亲简月。
萧瑾彦得知母亲简月没死,又念及玺盛林,第一时间便答应随墨初容回月城。
墨初容考虑萧瑾彦的身体,选择开车回月城,这样随时可以休息,只是,在海城通往月城的山道,萧瑾彦便意识到车被动了手脚。
汽车爆炸的一瞬间,萧瑾彦抱着墨初容跳车逃过一劫,可是,对方显然不死心,附近埋伏有狙击手,目标就是他。
他中了一枪,伤势愈加严重,意识不清,几乎晕过去。
墨初容料到是玺国忠的人,对方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
穷途末路之际,墨初容做了一个决定,脱了萧瑾彦的外套,把脖子上一直挂着的一条金锁项链戴在他脖子上,他晃着浑身鲜血淋漓几乎昏迷的萧瑾彦,“哥,你得活着,好好活下去,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墨初鸢是我的妹妹……”
萧瑾彦混沌不清的双眸一点一点睁大。
墨初鸢……妹妹……
脑袋撕裂般疼,弟弟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他的视线模糊到看不到一丝光亮,只听到鸣彻般的枪声,然后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海城。
萧瑾彦离开已快四个月,墨初鸢一直联系不上他,一开始还有耐心,后来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白沧海自然不会跟她说此刻的萧瑾彦在国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她,说他回部队参加一次任务。
墨初鸢信以为真,数着日子等他归来。
她永远记得那天,海城一连下了几天大雪。
她站在白沧海的办公室,两个身穿军装的陌生男人告诉她萧瑾彦在任务中牺牲,并递给她一纸保密协议,要她签字。
宋裕华也在,眼睛红红的,连看都不敢看墨初鸢。
白沧海站在窗口抽着烟,鬓角白发一夜之间又多了一大片,墨初鸢站在那里,手中的纸张一页一页掉落,浑身血液好像瞬间被抽空,只留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最后,她摇着头,一步一步后退,抱着头,眼泪坠成一线。
她摁着胸口,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喉咙痛的哭都哭不出来,那股蚀骨般的痛侵入她身体每一寸皮肉,她痛的呼吸困难,整张脸都憋紫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后来把自己锁在萧瑾彦的宿舍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哭不笑不吃不喝,整整三天,她不曾出来,直到宋裕华踹开门,又告诉她一件噩耗。
她的哥哥墨初容意外身亡。
墨初鸢只觉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窗外还飘着大雪,好像整个海城的雪都下在了她眼中,化为泪水,流不尽。
……
萧瑾彦被罗美丝误认为是玺暮城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很糟糕,做了一次大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
于此同时,玺盛林收到墨初容死去的消息,病情加重,撑着即将垮掉的身体,日日守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萧瑾彦。
只有他知道罗美丝认错了儿子,当时情况混乱,玺暮城的身份是对萧瑾彦最好的保护,所以,他并未揭穿。
当玺国忠要求病床上所谓的“玺暮城”做亲子鉴定时,玺盛林撑着最后一口气,主动配合做dna鉴定。
如果他不出面,一旦萧瑾彦和罗美丝做dna鉴定,那么萧瑾彦的身份就会揭穿,到时候一定遭到玺国忠毒手,现在有罗美丝这个保护伞,倒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而此时的萧家也乱了,得知萧瑾彦牺牲之后,简梅日日以泪洗面,萧青山在外地被公事缠身暂时回不来,整个萧家只有萧蕊和简梅。
那段时间萧蕊萎靡不振,签了部队的保密协议,好景不长,萧青山出了事,简梅积郁成疾,每日疯疯癫癫的,神智混乱,全然一个疯子。
萧蕊把萧家全部资产划在自己名下,把简梅安置在疗养院,本想出国,但是,走之前,她还是去了月城医院看望玺盛林。
见到玺盛林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萧瑾彦没死,被误认成玺暮城。
而真正的玺暮城已死。
玺盛林自知命不久矣,身边又无可信之人,于是把一份秘密资料交给萧蕊,并嘱咐她,等萧瑾彦醒来一定要把资料给他,又起草了一份遗嘱,若他不肯继承玺氏,整个玺氏将全部捐献出去。
玺盛林终究没有等到萧瑾彦醒来便撒手而寰。
萧瑾彦醒来之后,记忆混乱,几乎不认得人,萧蕊看过那份秘密资料,怯于玺国忠的势力,而萧瑾彦又不清醒,她更不敢把资料交出去。
又过了一个月,萧瑾彦情况好转,记忆开始有一些恢复,但还是经常混乱,白天坐在病房里不说话像一根木头,夜晚脑袋疼的更是睡不着觉。
为了接近他,萧蕊用一大笔钱买通了医院高层,化名乔菲,作为主治医生留在他身边,一边照顾萧瑾彦一边讨好罗美丝。
看着萧瑾彦在痛苦中挣扎,睡梦中却喊着墨初鸢的名字,萧蕊担心他的身份被罗美丝识破,也担心萧瑾彦醒来后仍然不舍脱下那套军装,真的会把玺氏捐献出去。
她心有不甘,销毁了玺盛林的第二份遗嘱,咨询之前给萧瑾彦动手术的医生,医生说他脑部手术伤了海马体,造成记忆混乱,心理上留下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可能会跟随一辈子。
为了减轻他经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