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三个月后,天星宗一切如常。
白金级以上的离去并没有对这些普通弟子造成任何影响,他们仍是照常生活,照常修行,照常猎杀妖兽。
云梦岛上仍是人满为患,到处都可以听到组队的呼喊。
这一天,天星宗上空乌云陡然笼罩,很快,乌云滚滚,天际浓黑如墨。
所有的弟子纷纷抬头,心中好奇不已。
天星宗有护宗大阵,日夜分明,绝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乌云仍在不停的汇聚,仿佛要从高空压下,黄金级的弟子纷纷变色,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凝聚。
而一些白银级的弟子,则是呼吸沉重,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轰!陡然一道惊雷落下,映出一片森寒!
域外星空之中,整个天地都化成银白之色,雷霆在天空咆哮,闪电凝聚其中,电流如灵蛇一般游走,银白之光耀人双目,闪个不停!
一道又一道粗壮的惊雷落下,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不停,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咆哮,要对人世降临最残酷的惩罚。
银色令牌彻底露出身形,就在虚空之中沉浮,巨大的令牌之下,那如蚂蚁,如螳螂一般的巨大妖兽,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异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煌煌天威不能让它有丝毫胆怯,一双冰冷的复眼只有在望向天空中的令牌时,神色中才露出丝丝畏惧。
天玑子的神色数度变化,似乎掺杂着诸多情绪,有激动,有欣喜,有懊恼,有内疚......
待看向那只巨大的妖兽时,所有的情绪全部消失,眼中只有那深刻心底的仇恨!
仿佛有熊熊烈焰在燃烧,脸上的表情变格外狰狞,似要择人而噬。
虚空吞噬者冷冷的回视,复眼闪烁寒光,毫不示弱。
“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天玑子须发皆张,怒指着虚空吞噬者。
“嘎嘎!”虚空吞噬者发出两声怪叫,“本皇虽然呆在这个鬼地方千年,但你们谁能奈何得了我?你们一个个的死去,只有本皇,与世长存!”
刘炀仍是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响他分毫。
具体来讲,应该是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象,耳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响。
天地仿佛变得格外寂寥,伴随着天玑子的那篇法诀,他能感觉到,他似乎正在与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建立联系。
最开始是细若游丝般的一缕能量,仿佛一条无形的线,跨越时间和虚空的距离,像一条拱桥,将他们连接。
他要做的,便是不停的运转法诀,加固,加深,加长这座桥,能量千丝万缕的涌出,让这座桥变得坚固无比,好让他这个瘦弱的小人可以安全无比的走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联系无时无刻的增强,到后来,那一条线,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金色拱桥,金光闪闪,牢固无比。
刘炀站在桥的一端,而另一端,是一面上下沉浮的银色令牌。
刘炀心中一动,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牵引,下意识的就朝着令牌走去。
每一步踏下,都发出一声极为细小的轻响,这座坚固无比的金色拱桥,仿佛承受不住刘炀的压力,而随着他的前进,心中莫名生出激动,兴奋等等情绪。
仿佛一个幼童即将得到最为心爱的玩具,满脑子都是喜悦,咧嘴傻笑,手舞足蹈。
银色的令牌散发出奇光异彩,一种难言却无比巨大的吸引力出现在刘炀心中,他很想加快脚步,甚至跳起来,扑过去!
但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警告他,提醒他,让他不得不一步一步。
每一步踏下,心中都升起一阵莫名的感觉,是满足还是空虚?是失落还是振奋?是无奈亦或是随心所欲?
刘炀拼了命的想要抓住这种感觉,却像沙一般在手缝中流失,难以把握,难以捉摸。
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漫长,让他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但他的心境越发沉稳,诸多情绪萦绕,他已不用再去刻意分辨,刻意感受,顺心即可。
到后来甚至视这些感觉于无物,心中空灵无比,整个人的境界似乎生生提高了一截。
天地在他眼中不再是天地,甚至人都不再是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细微的颗粒,而人,不过是大一些的浮尘,有些闪烁着毫光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走完了一整座桥,仿佛是一瞬,又像是千年。
巨大的令牌在身前沉浮,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似曾相识。
对了,是天星宗的信物和身份令牌。
只不过眼前的令牌巨大无比,仿佛天门,上面的花纹更加繁复,更为精美。
银色的光沿着纹路游走,散发出真真异彩。
一圈又一圈光华坠地,仿佛水波,仿佛细浪,轻轻打在刘炀的身上,暖洋洋,像是酷夏的午后,又像是寒冬的清晨。
更像是星辉,月华,如水,如霜,如雪。
这就是星辉令的名字由来吧?
他静静体会这种感觉,脑海中的法诀已经深深刻在心里,领悟通透,仿佛与生俱来的天赋,天生便有的本能。
许久,他抬起一掌,轻轻按在令牌之上。
时间停滞不前,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刘炀眼中映出那块银色的令牌,而令牌之上,倒映出刘炀的身影。
金桥急剧缩小,闪闪发光,飞到刘炀的身前,微微一晃,便融入那抬起的手掌之中。
轰的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