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枭城,蛮王呼延逴放下了手中的捷报,自言自语:“不愧是国师,一切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龙图城到手,是该打开第二个卷轴了。”呼延昊从怀中拿出了两个卷轴,然后解开拴着红线的卷轴。
卷轴缓缓展开,一个大大的“扰”字出现在了呼延昊眼前,他嘴角微微一扬,手上红光一闪,卷轴瞬间化为灰烬。呼延昊提笔疾书,密密麻麻的蛮文跃然纸上,待墨迹晾干,呼延昊将密信收入秘制信封,以血气封住,差密使送往龙图城。
待密使带着信件离去,呼延昊唤来了六位蛮骑统领,让他们继续骚扰平阳城,蛮骑统领领命退下。偌大的城主府又只剩下了呼延昊孤身一人,呼延昊收起了桌案上的仅剩色兽皮卷轴,一双虎目寒光闪闪:“羊忆,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玉州城,刀剑盟议事厅,面对众人的疑惑,荀烈费劲唇舌,终于说服了各位掌门,让他们同意了自己的计策。此时,天色渐暗,欧阳剑心见结果已定,便宣布的散会。待众人散场离去之后,欧阳剑心立即派遣弟子火速赶到平阳城,告知羊忆若有敌人来犯,坚决不可出城迎击。
此时,平阳城,羊忆一脸悔恨地坐在城主府内,凡青衣站在一旁劝道:“羊师兄,龙图沦陷并非你的错,你不必...”
“凡师弟,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盲目自信,中了敌人的疑兵之计,龙图又怎会沦陷,数万百姓又怎会身亡,都是我的错啊!”羊忆一脸痛苦地看着凡青衣。
“可...”
凡青衣还想开解羊忆,却被一声急报打断:“报!禀告副盟主,据探子回报,数万蛮骑向平阳城急袭而来。”
羊忆起身来到了报信弟子面前,问:“他们距离平阳还有多远?”
“不足三十里。”弟子急忙回答。
“好,没想到这群蛮狗还敢来,哼,我羊忆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传我命令,开门迎敌!”羊忆双目通红,杀气腾腾。
“羊师兄,且慢!”凡青衣闪到了羊忆面前,挡住了他的脚步。
“凡师弟,为何阻我?”羊忆怒视着凡青衣。
“羊师兄,不可意气用事!”凡青衣拉着羊忆,急道。
“凡师弟,放手!”羊忆怒道。
“羊师兄,你冷静一点,蛮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来,定然有诈啊!”凡青衣焦急地开解道。
“哼!不管有没有诈,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羊忆大袖一挥,甩开了凡青衣的手,匆匆离开了城主府。
凡青衣看着羊忆离去,双手紧握成拳,重重敲在了门框之上,随即他也紧跟上去。
就在二人刚刚走到大门之外,送信弟子便将欧阳剑心的急件送到羊忆手中,羊忆打开信纸,迅速扫视一遍。羊忆咬了咬牙,转身将信件递给了凡青衣:“大师兄发来急件,让我们死守平阳,不可出战。凡师弟,这下你满意了!”
“我...唉...”凡青衣一时词穷,不知如何回答羊忆。
“哼!”羊忆冷哼一声,传令关闭城门,无论敌人怎么叫阵,绝不出城迎敌,若是敌人敢靠近城池两百米以内,弓箭伺候!弟子们立即领命,紧闭城门,数千弟子齐聚城楼,张弓搭箭,默默注视着前方。
半个时辰后,蛮族铁骑停在了距离城池五百米远的平原上,接着,便开始叫阵,见无人出城迎战,蛮人便派出了精通北地语言的族人,在城门外破口大骂,污秽之言传入耳中,守城弟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出城砍死这些个满口喷粪的蛮族人,但没有迎敌的命令,他们也只能强压心中怒火,仍由蛮人乱骂。
几个蛮人一连骂了两个多时辰,从夕阳西沉骂到了皓月当空,几人骂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却不见有人开门迎敌,蛮骑统领恶狠狠地瞪了城楼一眼,转身带着上万蛮骑,疾驰而归。
城楼上,见蛮人离去,弟子们松了一口气,大家相视一笑,取出了塞在耳朵内的棉球。
城主府内,羊忆面色复杂地看着为他送饭的凡青衣,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凡师弟,为兄适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羊师兄,咱们师兄弟一场,还用得着说这些吗?况且适才我也有错...”凡青衣轻笑着看着羊忆。
“唉...凡师弟,我恨啊!我恨蛮人的凶残,我更恨我自己的盲目自信,我...”羊忆老泪纵横。
“师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这只是一次无心之失,你又何必介怀呢?”凡青衣轻声道。
“五万多条人命啊!这可是五万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就因为我的无心之失,尽数葬于蛮人屠刀之下,你让我怎能不介怀。”
凡青衣看着涕泗纵横的羊忆,咬了咬牙,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玉州城,客房内,荀烈孤身一人坐在桌前,研究者战略地图。“梆梆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荀烈起身,打开了房门,一位鹤发老者映入眼帘,正是此次灭蛮联盟的盟主——欧阳剑心。
一老一少相互对视着,片刻之后,欧阳剑心冲着荀烈笑了笑:“老夫有些事想和荀长老聊聊,不知荀长老是否有空?”
荀烈退后一步,为欧阳剑心让出了通路:“欧阳盟主,请进。”
“你和你的父亲真得很像!”欧阳剑心踏进房门,轻身道。
荀烈眉头一皱,强忍下心中怒气,冷声道:“欧阳盟主,大晚上找荀某,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