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晚儿告辞啦!”冉子晚拍了拍手,无视离落的幽怨。只是刚走了几步,正准备转身的冉子晚却忽然停下,掏了掏袖口拿出一个锦帕再次走向离落:“师兄,你可不能怪我没良心……喏,就这些吃食……我可都给你了!”
“……”离落俊颜划过一丝黑线,这小丫头是怕他堂堂骊山离落会被饿死在这荒郊野岭?还是这丫头觉得就她那三脚猫的修为点下的穴位能困得了他十天半月?自己一不小心重了这丫头的诡计,这会儿还硬生生被这丫头蔑视……离落无语地看着冉子晚将一个绯色锦帕包裹着的小包左右,用力揉成一团塞进自己胸口。
“这包子……藕菜虾仁馅的,师兄慢慢享用……咯咯咯……”
“你……”
“师兄若是不稀罕吃……可以等虎豹豺狼饿的时候,喂给它们……这样它们就能少咬师兄一口!咯咯咯……”
离落没来由的吐了一口浊气,看着冉子晚傲然灵动的眉眼微微一叹:“……我看世人的眼都看错了!”
“……”冉子晚挑了挑眉毛,她自然知道离落话里的意思。原本她便不屑市井的流言,之于世人的眼……她更是不曾放在心上。
看着冉子晚倔强的身影,离落淡淡地唤了一声:“晚儿……”
“……”冉子晚驻足回身,只是侧眸却不曾言语。
“路上小心……”离落看向怀中飘着淡香的锦帕,低低开口道。
离落话落,冉子晚回身望了一眼脚下略微迟疑,忽然觉得自己万分愧对离落。只是云山……她不能不去,那个人她也不能不见。只是茫茫苍苍,之于云山的路途她竟然无丝毫记忆。至少此时所在的山之幽径,她便是没有印象的!
“沿着无名山往南一直走……过了界碑,便是云山地界!你若是寻他……算了,保重!”离落望着冉子晚挺得笔直的脊背,心口泛着酸涩。从前他初次见她时,她也是留给自己一个这般的背影。
“多谢!”冉子晚远走的背影微微一怔,只是侧身点了点头。之于这个初次相见的离落,冉子晚的内心却说不出的熟悉。所谓一见如故,便是这般吧。
冉子晚望了望天际的南端,身子腾空跃起。转眼之间,便驾驭轻功消失在了幽径。路上走了半月,经过一处乡野农户的时候,用了身上的珠钗换了两匹马换骑。再打包了些干粮,当掉了身上的天蚕衣裳,换了一身麻布民妇的穿戴继续前行。
无名山地域辽阔,数米之内尽是苍茫不清的雾气。百花倾心之间,极尽未知的蛇虫。又过了月半,冉子晚才算走出无名山。
西风凛冽,一月之前所处之地还是百花萦绕的山野幽径。此时冉子晚面前却是千里冰封,逶迤莽莽的冰雪覆盖之地。冉子晚玉手理过耳鬓间的青丝,顺势勒住马缰,坐在马背上打开干粮袋,小口咀嚼着。她想过万里独行的悲苦,却不曾想过她有一日也会为了一个人远走万里。此时霜雪乍起,冉子晚原本粗陋的麻布衣裙看上去甚是单薄。离落说过云山在南,她听了只以为云山该是春暖花开,四季如春的好时节。却是没有想到刚刚一过无名山,便是这般寒冷透骨的深冬苦寒。
勉强吃了几口之后,冉子晚朝着手心吹了几口暖气,两只手交叉着搓了搓,白雾般的水汽弥漫在她纤长的睫毛之间,使得原本浓密的眼睫冻上了一层晶莹的白霜。冉子晚拍马向前继续走着,直到远处一块巨大的界碑,她才跳下马。忍不住用冻得通红的玉手轻轻滑过界碑上的纹路,低吟道:“无名山!”
冉子晚心底升起丝丝雀跃,冻得通红的手指一次一次的拂过界碑上的三个字,已然忘却寒冷。只是当冉子晚抬眸望向远处……才发现此处除了无名山的界碑,并未见到云山的界碑。冉子晚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却是被身后忽然想起的声音惊得一个趔趄。
“再往前,便是云山地界了!”一抹近乎霜雪的声音忽然想起,冉子晚一个不防便被一股气线定在了原地:“你真的……非去不可么?”
此处近乎苦寒之地,一路走来人烟已是越来越稀少。冉子晚不曾想在此地还会有人出现,这个人似乎还知道她所要去往何地。冉子晚脱口而出,那人的气息带着丝丝冷冽。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以为躲在暗处的那人会是云起……可冷冽与清寒不同。来人的周身不带一丝温度,更无丝毫情绪:“你是什么人?”
“最不想见到你的人!”一身雪华的声音之中,回答的直接干脆。甚至难得一丝敷衍,很是随意。
“那你还来……犯贱!”冉子晚更是不客气,身子左右动了动,始终无法冲开那人的布下的屏障。冉子晚用力向前,却像是被一层屏障隔绝在外一般,丝毫前进不得:“放开我!”
“放开你?”
“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
“落儿栽到你的手里,算是你巧用心机。可我不是他……呵呵……”
“落儿?”
“怎么这么快……郡主便不记得骊山离落了么!”
“你是骊山的人?”冉子晚心底大叫不好,听这人的意思。他定然是在她冉子晚对着离落出手的时候,就隐在暗处了。而以离落的修为都不曾发觉,那足以说明此人的修为更是在离落之上……
“在这地界,除了骊山……谁还会千里迢迢关心你的死活?”
“骊山……”
“师父让我带你回去!”
“你是……骊山掌